想起下午的事, 夏樞問紅雪:「我表現的還行吧?」
「還不錯。」紅雪笑。
上午的時候, 紅雪說太后不會放過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出爾反爾要了他們的命。
夏樞當時詢問應對之法,紅雪說:「太后有很強的競爭心理與控制欲。李茂曾因王妃的皇后命起過廢她, 立王妃為後的心思, 她就殺了李茂, 還耿耿於懷至今。以她的性子,會通過各種手段比拼, 打壓王妃一切與她不同的特質,證明李茂眼瞎,她才是最好的。」
「王妃遇事表現的和她預想的一樣, 她會覺得無趣,有可能說下手就下手。王妃和她預想的不一樣,她則會生出比斗之心, 打壓折磨王妃, 以王妃情緒崩潰為樂。所以,王妃可以適當展現一些真實性格,同時表現的軟弱無力些, 既不讓她覺得無趣,又讓她產生一些比拼之心,還覺得一切皆在她掌控中,避免她嫌沒意思出手奪命,或者使用過火的折磨人的手段,叫王妃吃虧。」
夏樞聽了建議,就在太后故意讓他聽到和褚源的談話內容時,採用了。
流淚展現崩潰與無能為力,憤恨表達不服氣。
只是夏樞沒想到,太后竟然有殺了小皇帝,改朝換代的想法。
不過想到太后那種性子,又覺得不算意外。
太后本身就對小皇帝的身份有忌憚與厭惡,小皇帝對生母有印象,還當眾不聽話,護著與生母長相相似的紅杏,哪怕只是個三歲孩子,在太后眼裡,也是不能心存僥倖,必須要斬草除根里的那個「根」。
夏樞思考的時候,紅杏則在好奇紅雪過往,問道:「你之前在她手下的時候,也是這樣應對她的麼?」
紅雪以前不愛回想過往,總覺得醜陋不堪,腐臭難聞,提一下就渾身髒污難堪,沒法出現在人前。
現下生死難料,而自己的過往竟然有了保護王妃和同伴的價值,突然就覺得很輕鬆,沒什麼可羞恥的了。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李茂好色薄情又野心勃勃,後院搜羅、豢養了上百美人,除了自己享用外,還送給下屬臣僚,拉攏人心。太后恨極了我們,但我們在李茂那裡各有用處,除極個別容貌、才藝、性情、情趣等各項都沒有突出的,她才敢下手取人性命,剩餘的,通常就是想一些法子,打壓或者折磨我們,讓我們自己崩潰尋死或者求離,她出口氣。時間長了,大約就知道她的手段和心思了。」
「這也太可怕了!」紅杏駭然:「如果我到了那個環境,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得丟命。」
「也沒那麼嚴重。」紅雪上下打量她,笑著逗她:「你長得這般好,李茂會護著,把你送人的,死不了。」
紅杏:「……」
更可怕了,好不好?
她挪了挪屁股,離遠了些,小聲嘟囔:「這夫妻倆就是有病。」
頓了頓,她心中不禁擔憂:「她搞了三具屍體,又向王爺表白與示弱,是想勾搭王爺麼?」
其實她想問的是:王爺今日是不是被她迷惑了?
但掃了一眼王妃猶帶淚痕的臉,沒敢問出口。
此時只有兩人的宮室中,有人起了同樣的疑問,把紅杏想問卻不敢問的話問出了口。
「太后,安王可是信了您的話,想上您的榻了?」太后身邊的領頭侍衛馮伺,弓著腰問正在等宴會開始的太后,鼻青臉腫也遮不住眼中的嫉妒與忐忑。
太后掃了眼他臉上由茶杯碗碟砸出來的傷,沖他招了招手。
馮伺立馬上前跪在她腳邊,小心翼翼地貼著。
太后沒回答他的話,掏出手帕,勾著蘭花指在他臉上擦了擦水漬,哼道:「那小兔崽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馮伺一副委屈模樣:「是臣無能,給不了皇上一個娘,惹得皇上不開心了。」
「哪裡是你的問題。」太后手帕扔給他,陰沉著臉道:「是他白眼狼,養不熟!」
馮伺拿手帕擦著臉,沒敢吭聲。
「無論信不信,他都決定把兒子接回京了。」太后接過了他的問題,嘴角勾起譏誚:「李茂那賤男人自私自利,都對兒子傾注無私之愛,要什麼給什麼,可見男人最在乎傳宗接代之事。他身子不行,有這麼個兒子,怕是來之不易,必是視如珍寶,區區安王妃哪裡比得上。他既然要把兒子接回京,要麼是信了哀家的話,要麼就是野心太大,連兒子都不在乎了,拿著向哀家做投名狀。衝著他不行,恐怕再難有子嗣,無論他信與不信,只要他把兒子接回京,都是哀家贏。」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