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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們依次列陣,高晨拿出令牌,守墓人就嚇得跪地放行, 然後著人快速通知管事, 管事又快馬加鞭前往京城國公府報信。

在守墓人戰戰兢兢的帶領下,夏樞與褚源帶著瓜果酒食、紙錢香燭進入趙雲焱的墓中。

墓是國夫人規制,占地面積不小, 墓內乾淨陰涼,沒有絲毫霉味, 可見通風不錯, 日常維護與打掃的也用心。

一行人在墓碑前停下,夏樞看向墓碑上的「元征妻趙氏雲焱之墓」幾個大字,又掃過旁邊的幾行小字,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走近了, 手指微顫地撫過「趙氏雲焱」四個字, 目光停駐,眼淚翻湧。

待得壓抑不住的眼淚流出眼眶, 他才低聲喃了一句:「阿娘!」

然後眼淚就徹底失控,奔涌而出。

「阿娘!」夏樞抽噎著呢喃,雙膝朝地上跪去, 緊緊抱著墓碑,眼淚如瓢潑雨下,肩膀劇烈顫抖, 人難以控制的嚎啕大哭起來:「阿娘!」

哭聲響徹墓室, 激烈迴蕩,帶著說不盡的痛苦、思念、遺憾與內疚。

褚源心疼不已,蹲下身, 想從後面把他抱進懷裡。

只是看見他把臉和身體緊緊貼在墓碑上,仿若貼著母親的身體一般全身散發著依賴與渴望,頓了頓,又悄然把手收了回去。

然後站在一旁,默默地守著。

過了許久,夏樞的哭聲才漸漸停止。

他鬆開墓碑,擦了擦眼淚,褚源上前把他扶起,兩人沒有說話,也沒讓紅雪等宮官動手,擺手讓她們出去後,一起將帶來的瓜果酒食擺盤,香燭紙錢點燃。

半晌,夏樞嘶啞的嗓音響起:「我不會女紅,做不來荷包香囊那些,想送你一件親手做的小禮物,不知道送什麼。元月阿娘說你愛好廣泛,對沒見過的東西都有好奇心,都會喜歡。我找了一些宮中秘方,親自下廚做了這些酒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也沒給旁人做過,第一次做,希望你不嫌棄,會喜歡。」

夏樞說著,擦掉再次流出的眼淚,抽噎著從懷裡拿出兩張紙,在火盆里點燃:「這是褚源專門從宋大夫那裡討來的治療外傷的傳家藥方,旁處沒有的,元月阿娘說你最愛鑽研醫術,看到一些沒見過的藥方,會兩眼放光,希望你收到後,也會喜歡。」

「褚源你還記得吧。」夏樞絮絮叨叨地說著,同時眼淚也無聲無息地流著:「他是小時候,你覺得長得好看,很喜歡的那個小男孩,還說要把他留在家裡給我做夫婿。你的眼光很好,我也很喜歡他,我們在一起了。」

「他是皇室血脈,再過幾日,就要入主李朝。」夏樞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後,低聲道:「你怕我入宮後不得自由、身不由己,豁出性命把我送走,我卻又選擇了自己進去。之前一直怕你怪我,不敢來看你,也不敢說這些。」

褚源燒紙錢的動作猛地一滯,轉眼看向他。

「不過……」夏樞擦了一下眼淚,喃喃道:「我想明白了,就算你怪我,我也要來。」

他抬起眼,卻不敢看向墓碑,看著半空,捏著袖擺,抿了抿唇道:「我臉皮厚得很,以後不僅常來看你,還要改成你的姓氏,叫你阿娘,纏著你,等以後老了,到了地下,再任你收拾,絕不撒嬌賣乖,就老老實實,站著不動任你收拾。」

他抽噎了一下,忍著愧疚道:「然後下一輩子,你做我女兒,換我來保護你,決不叫你被人欺負了去。」

說完,他攥緊拳頭,鼓足勇氣把目光移向墓碑,小心翼翼地跪下身,認真磕了幾個頭。

褚源從來不知他心中有如此不安,如今聽聞,不禁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自責。

他將紙錢全部投入火盆之後,站起身,在夏樞身邊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夏樞沒料到他如此,嚇了一跳:「你…」

他嘴唇顫抖,想說些什麼,褚源卻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岳母是你的阿娘,就是我的阿娘,給阿娘叩頭,很正常。」

普通人家當然正常,但褚源已經是皇帝了,哪怕登基大典還有幾天才到。

夏樞是想讓褚源來認個阿娘,把王夫人從位置上擠下去,也不覺得褚源跪拜自己阿娘,自己不配,但褚源一言不發的這樣,他還是驚到了……

褚源看著墓碑,神情尊敬地道:「阿娘,我是褚源,娶到小樞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之一。」

他道:「我已經經歷過很多事情,知道什麼重要。而小樞,就是這輩子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存在。」

「我會好好待他,不會束縛他,他在我這裡擁有最大的自由。」

想到國公府的情況,他拉著夏樞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後,他又重新看向墓碑,補充道:「我這輩子只會有小樞一個人,我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長得都很漂亮可愛,過段時間他們會走路說話了,抱來給你看看。再過幾年,小樞身體休養得康健後,再生一個,不管是男是女還是雙兒,我之後都不會再讓他承受生育之苦。」

李朝幼兒的夭折率很高,皇室雖然好一些,但仔細養著,也還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夭折率。

褚源登上皇位,可以護著皇后命的夏樞,但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死在夏樞之前。

一旦出現意外,他的孩子就是夏樞的保命符。

但一切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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