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丫頭是個有能耐的,我想著不能耽誤她,所以才鬧著讓我當家的去主家那邊給麗丫頭贖了籍,這不吵了幾句嘴,我家那死鬼才沒跟著來......」
「放心,這事兒沒別人知道,麗丫頭平常我是不讓她出來伺候人的,主家來的又少,也不知道她出落的怎麼樣,只當是我們不想讓孩子伺候人,準備謀個清白身份,所以很快就放了契書。」
「況且,況且我當時同柳家小公子說的是,咱麗丫頭是我的遠方表親,來莊子上看我,她是個良籍,他爹不但在府衙謀了個缺,她娘還是舉人老爺唯一一個閨女.......」
這越說,越是耳熟。
葉青釉聽到這兒,抬起頭瞧了一圈眾人,視線落到葉老三葉守富臉上的時候,這才確定哪裡不對——
按這描述,說的哪裡是王秀麗,安的分明是葉婉兒的身份啊!
葉守富聽了半晌都未曾言語,聽到這兒,一貫老成的臉上,表情終於是層層皸裂:
「哪有你怎麼做事兒的!」
這事兒說出去,誰不說一句『聞所未聞』?
哪有自家閨女要出嫁,用的是別人爹娘的臉面?
難怪葉珍金想要將王秀麗帶回龍泉。
這怕是從一開始,里外全說的是葉守富一家的情況,又因著王莊頭怕是沒同意,自家的錢沒帶多少出來,這才在住了房子之後,回家來向爹娘兄弟們要錢。
若是先將錢『借』到手,給足嫁妝讓王秀麗發嫁,到時入了高門大院,豪強之家,什麼銀子套不出來?
只可惜這主意再好,對上見銀子就紅眼的葉家人,連連逼問之下,還是得將打的什麼算盤主意都吐出來。
葉青釉簡直嘆為觀止,葉珍金此時也顧不得往日裡的體面,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葉老爺子和黃氏腳邊,哭訴道:
「爹,娘,王長壽雖是個莊頭,可往日裡也不在主家跟前,偶有伺候,也沒什麼油水,咱這些年攢下來的三瓜兩棗,給麗丫頭掏了個贖奴籍的銀子,已經算是去了個七七八八。」
「如今柳府小公子看上麗丫頭,一口一個非她不娶,我這個當娘的,又怎麼能拖她後腿!」
「銀子的事兒,咱們如今咱們就先掏些銀子出來,給麗丫頭髮嫁,到時候進了門,這銀子無論多少,都按數兒還不就行了?」
「再說身份的事兒......我和王長壽雖不是什麼舉人閨女,府衙差人,可老三不就是嗎?」
葉珍金頂著一張滿是淚水的臉,看向葉守富:
「到時候讓三弟在婚宴時走一圈,最好三弟妹的爹也去吃一趟酒,給些顏面,這事兒糊裡糊塗也就過了,誰會管這些有的沒的。」
「柳府是潑天富貴的人家,那裡需要咱們辦事兒,柳府小公子也沒怎麼打聽家世,也就是聽了個大概,我瞧著其實就是想要個臉面,想著正房娘子出身也不能太差.......」
「我都和麗丫頭說好了,屆時就全不說往年在永州的事兒,就當這兒才是她的娘家,如此發嫁後,便同那小公子說說,提攜提攜老三,也順勢帶帶咱們葉家.......」
這就只差告訴葉家人,她們心中原本就有鬼,所以捏著這個把柄,葉家確實是可以吃上一口肉.......
泫然欲滴的哭泣聲中,在場之人臉色各異,具是有些意動,卻沒有人敢明說什麼。
最後還是黃氏心疼閨女,將人率先扶了起來:
「有什麼話好好說,再商量商量,你看你都是當娘的人了,還說跪就跪的,沒個樣子——」
難得柔和的話語只走了一半,黃氏的目光落到葉珍金的膝上時,便像是突然被掐了脖子的鴨子:
「你這膝上怎麼全是油?!」
葉珍金也是剛哭跪了許久,才半推半就的起來,聽到這話,下意識的低頭看,可跪了太久,腳下本就不穩,一個沒扶好,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回,不光是膝蓋染上了那不知何時流過來的燈油,連袖擺和裙裾上,全染上了那有些黑臭的燈油。
「娘!」
葉珍金喊了一聲:
「這咋會有油,而且還這麼焦臭!」
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黃氏平日裡守著那一罐子燈油,卻又捨不得將落了融臘的廢燈油倒掉,又將其混回了燈油罐之中!
黃氏摳門節儉,可這就是無用功的事兒,落了臘的廢油不但不亮,還將那一罐子原本的好燈油給混成了廢燈油......當真是可笑!
黃氏也有些慌神,不過還是很快想到了原先燈油打掉,又讓葉青釉來收拾的事兒,忙定睛看去,直接就是眼前一花——<="<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