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釉回想剛剛的場景,心中嘆了口氣:
「那現在怎麼辦?春紅姐那麼大一個人沒了蹤跡,總不能不管,有法子報官嗎?」
以葉青釉的直覺,春紅的繼母陳氏打眼一瞧就心虛鬼祟的緊,春紅的消失肯定和她逃不脫干係。
可偏偏陳氏一瞧就有心隱瞞,要是他們去追問,沒準就是一句『不過就是回舅家省親而已』就會被打發,而若是官府問責,或是直接查探蹤跡,沒準就多有不同。
可官府,又怎麼會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情況下介入呢?
現在的老百姓對官府幾乎是避之不及,恨不得府衙門前都繞道走,沒有大筆的銀錢,或是府衙差役中能說得上話的人,那會有人誠心理會,誠心做事?
這就是葉青釉剛剛問出那句話的緣由,而吳錫平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白著臉苦笑道:
「家裡人都說了是回家省親,哪怕是差役來詢問,聽見陳氏這麼說,估摸著也會就此打道回府。」
不知不覺中,葉青釉和吳錫平陡然都沉默下來,連帶著彼此間對春紅後娘的稱呼也變成了陳氏。
他們都挺心知肚明,直接報官,真的不可能。
哪怕明知一個小娘子馬上就要履行婚約,絕對不可能再這個時間點離開。
哪怕明知小娘子一個人回地處偏遠,且從未交往過的舅家這件事,真的很奇怪。
但,常混的老油條們都知道,能省事兒就省事兒,能不查那就是沒有。
誰在意府衙之外的其他小事兒呢?
葉青釉心中煩擾,吳錫平卻更加果斷,直接邁步往外走去:
「我聽春紅提過我岳母從前是哪兒的人,我去找我阿爹,我們現在就租馬去一趟豫州府,去看看春紅有沒有在那頭,如果有,我一定將她帶回來。如果沒有,我剛好去那頭求了那頭官府開的憑信,回龍泉報官。」
吳錫平心思細,打算也很細緻。
葉青釉想了又想,挑不出這方案的錯處,唯一只有一點便是吳家人會受累一些。
但現在想來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於是葉青釉當即便道:
「錫平哥放心去,陳家的動靜,有我們注意著。」
吳錫平躬身給葉青釉行了一禮,轉身飛快的離開了宅院。
葉守錢和白氏剛剛在忙活,沒聽見這邊的動靜,白氏好不容易做好了飯菜打帘子出來,瞧見葉青釉還站在院子裡發愣,白氏不由得招呼了一聲:
「青兒,傻站著做什麼?」
「你錫平哥走了?剛剛不還說要留下吃飯嗎?」
葉青釉頭疼的緊,一直到坐到桌前用飯,這才將今日發生的所有的事兒,一股腦的全講了,重點自然是將春紅失蹤,吳錫平去尋的事兒,其次才是含糊的將今日把葉家大姐葉珍金女兒王秀麗打了的事兒說了。
打人的事兒果然沒有人失蹤的事兒重要。
白氏原先還在給父女倆添菜,聽了春紅後娘陳氏的事兒,難得皺了眉頭:
「雖然陳氏嫁來的時間不長,但我卻是知道的,比你二嬸還要貪吃刁蠻三分,年初窗戶漏水漏的厲害,咱們想要修個窗,她非說咱們修窗的時候蹭掉了那頭的泥磚,要咱們連兩家人中間的一整面牆都給修了......」
葉青釉早知道白氏的脾氣一等一的溫和,她說好的人未必好,但她說貪吃刁蠻的人,那一定是十足十的刁蠻。
可刁蠻到如此蠻不講理,倒真是少見!
思及往事,白氏連連嘆氣:
「自她進門以來,春紅算是一天的好日子都沒了,一家子裡什麼事兒都是春紅這小丫頭干,原先我想著晚些時候嫁給錫平那孩子,日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可這人突然沒了算是個什麼事兒!」
葉守錢默默扒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沒準是像我從前一樣.........沒準是家裡有人不好相與,容不下,所以連夜趕出去了。」
「錫平那孩子能有心去豫州府找人,也算是好事,發現的雖然晚了一些,但還不算是太晚,去了豫州府將人帶回來,以後就不同後娘一個家,能有後來的服氣。」
葉青釉聽了幾句,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出聲詢問道:
「什麼叫做『像阿爹從前一樣』?阿爹先前還被趕出過家門?」
葉青釉的問題一時間令葉守錢和白氏都有些尷尬,白氏給閨女加了塊兩面煎至金黃的五花肉,親生哄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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