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釉精神一震,立馬準備細聽答覆。
可萬萬沒有想到,越縝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問案子的更多細節,而是另一句毫無關聯的話語:
「說什麼玩博戲......」
「我瞧你對你那些欺負過你們家的惡戚沒什麼懲戒,原來是將力氣和小聰明全用在掙些銅臭銀錢,還有同大主顧耍心眼上了。」
這,這......
話糙理不糙,但是這話,確實是有點糙了。
而且還當面說了出來......
葉青釉思維短暫被帶偏了一瞬,下意識看向身後一步的自家老爹。
葉守錢仍然是那副老實可欺的模樣,見閨女轉頭看他,露出一個憨笑.....
葉青釉無奈,當即就把臉轉了回去——
有時候,她確實也很想用些過火的手段,但架不住自家包子爹娘,還有待改造!
分家的局面,都還是她爭取來的呢!
只是說案件細節可以,同越縝說這種家宅私話,又是不好明說的事情。
葉青釉只得低頭,算作是默認了這話,等著對方做出抉擇。
越大公子看著還算是雷厲風行的模樣,會對這個案件伸出援手嗎?
還是,對方會因為柳府是姻親,所以對這件事置之不理?
不不不,先前聊賦稅的時候,葉青釉就能明顯感覺出來,對方住進柳府,應該是帶著些目的,應該不會刻意偏袒。
那又會是如何呢?
葉青釉心中忐忑,就聽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葉小娘子,你拿這件事來問我.......」
「可真真算是問錯人了。」
等等。
葉青釉眼睛頓時瞪大——
難道不該是回答問對人了嗎?
怎麼是問錯人?
第159章 為非作歹
為了今天之事,葉青釉足足打了兩日的腹稿。
不說是神仙來了也會動容,但起碼說服一個有些善心的人是沒有問題的。
難道,越大公子是真的不準備管?
可她剛剛才夸完人家看上去雷厲風行!
葉青釉一時間腦子有些亂,沒有貿然開口,而越縝,也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你怕你那個王表姐來柳善,柳善又藉助柳府的權勢行動.......」
「可你知不知道,有我坐在這裡,別說是柳善,就算是他爹柳大過來,也得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不敢多生事端?」
這,這,這麼狂?
葉青釉瞪圓雙眼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聽到對方這麼說,順便成了目瞪口呆——
對方有敢說這話的資本,那對方的官階,絕對比她原先所想的『官階不高,但屬能靠近陛下的近臣』的身份還要高一等!
越縝眯眼,將對面小娘子臉上錯愕的表情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禁有些越發好奇葉小娘子的腦袋裡一天天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先不說柳善那麼個為利起早的人會不會為了一個娼妓之女犯糊塗,單說他若真要舍了全部的臉面,去替那未過門的王氏撐腰.......他又能差遣的動誰?」
「誰會怕柳善,替他為非作歹?」
「他的地位,不已經全在那一個『善』字上了嗎?」
葉青釉真是第一次從對方這種『俯視一切』的角度看事情,腦中各種念頭閃過,一時間思緒更加紛雜。
很多推測在她的心中一一閃過,都不十分的準確。
所以,葉青釉只得抓住了越大公子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開始試圖理解『善』字。
《說文解字》里,善字,前三種使用非常頻繁的釋義,分別是——
一:善良的善,指代性情。
二:十分擅長,善於某事。
三.....表達『同意』的語氣詞。
前兩種自然不必說,只要是會寫字的人,應當就可以理解。
而第三種,稍稍會複雜一些。
尋個例子——
《左傳·襄公二年》「孟獻子曰:『請城虎牢以偪鄭。』知武子曰:『善。』」
這裡知武子的意思,其實就是同意。
說白了,簡單來說就是『嗯』。
越大公子自然不會平白無故說出那些話,再瞧對方對柳二公子俯視中帶一些輕蔑的態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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