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有好些人剛開始看這場景的時候還鬨笑了幾聲,越縝不語,笑聲也就慢慢平息了下去。
好半晌,哀哀切切的哭聲之中,只有一個原先就站在越縝身旁的肥圓胖漢子站了出來,頗有些無所謂道:
「哎呀,侄.....公子,難得有這麼風雅的事兒,紅袖添香,品香狎妓,人生一大快事啊!」
「男人嘛,就是這樣的,也不是什麼品行不端的事兒,朱縣令這麼真性情,有什麼好冷臉的?」
越縝的眼神從面前的場景掃過,在葉青釉那張罕見茫然無措的臉上停留一瞬,而後,才別過了眼,釘在身邊肥圓胖漢子的身上,一直將人看的額間冒汗,這才冷聲開口道:
「柳承書,這就是你和我說的龍泉民風淳樸,官署清廉?」
「縣令白日宣淫,府衙狎妓!?」
此聲聲若雷霆,夾雜著無盡的寒氣,不少跟在後頭,看著像是有些臉面的爺們都是一抖。
眾人面上掛苦,望向朱縣令的眼中,自然也多了幾分不滿。
朱縣令為官多年,倒不是也沒有見過大官,但哪裡見過這樣不怒而威,明顯看著不似凡人的年輕人。
更何況,對方口中的柳承書,可是柳府的柳二老爺!
柳府三兄弟,分別以『詩書禮』作名,大老爺更是能面見天顏的大官,親族之中,更有顯赫,這在龍泉誰不知道!?
因著這些,誰人在龍泉敢對著柳府老爺呼來喝去,直呼其名?
要知道,他雖然也是一縣縣令,往日裡可也都是將柳二老爺當做上賓供著,且將關係處的極為親厚的!
不然,今日柳二老爺帶著人要進來,下人們也會攔住,怎會讓人將自己正在辦事兒的模樣都瞧了個一清二楚!
那,讓柳二老爺如此裝孫子的人到底是誰?!
朱縣令心有猜測,可又吃不准,只得對著柳二老爺擠眉弄眼,盼著對方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再幫自己說上幾句好話。
可是,沒有。
柳二自己早知曉這位年歲不大,手段卻雷霆的天橫貴胄的厲害,也煩今日好不容易想著表現一下自己,卻被朱縣令壞了大事,所以壓根就沒準備多做理會。
柳二越不答,朱縣令自然也越知道站在柳二一旁之人分量有多大,一時間也是冷汗涔涔。
好半晌,還是朱縣令自己打破了僵局,顫著花白的鬍子,試探出聲問道:
「這位公子,您請裡面坐?」
越縝隨意晃了晃手裡的扇子,沒有回答,只是朝堂前抱著陳春紅的葉青釉開口道:
「小娘子,我問你,你年紀這么小,卻在這兒,可是此處的縣令色慾薰心,將你也擄了來?」
朱縣令當即大駭,一邊朝葉青釉使眼色,一邊急道: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這是我家中僕婦的閨女.......」
越縝劍眉微挑,看了一眼明顯有些慌亂的朱縣令,冷哼一聲:
「這是今早來給我送瓷的葉小娘子,怎麼又成了你家中僕婦的閨女?」
「滿口荒唐言,這就是龍泉的父母官?」
朱縣令嘴唇蠕動幾下,眼神陡然驚恐起來,賠笑道: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原來公子見過這葉小娘子,就是同她定瓷的人,我剛剛也是怕多生事端,所以才胡言亂語了一句。」
「既公子知道葉小娘子,那上次柳二老爺持州府大人手書來府衙說要改差雇的徵收準則,應當也是公子您見過影青瓷後的意思?」
「那恕下官斗膽,不知公子您是.....?」
正如葉青釉原先所料,朱縣令其實也卻有些本領。
三言兩語見,便從越縝透露的消息中,尋到了機鋒,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先改差雇的事情,是由面前之人而起。
只是這種聰明......
其實還是不要的好。
越縝自然不可能給他什麼回話,只是朝柳二道:
「我等許久才能從這個小娘子手中得到一兩件瓷器,誰若是要搶,或比早我一步到手影青瓷,我打馬便回汴京。」
誰要搶,沒有說。
回汴京做什麼,沒有說。
不過也就這麼一句話,就已經能讓那些猜不到越縝身份的人內衫濕透。
柳二拍了拍自己胸口,震得渾身肥肉抖動:
「那會有不開眼的人會做這樣不開眼的事兒,龍泉民風淳樸......咳咳,儘管放一百八十個心。」
眾目睽睽之下,朱縣令面上臊的厲害,一邊朝著眾人打著哈哈,要將人引進書房,一邊朝庭院中兩道抱在一起的身影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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