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只淚不語,葉青釉只得先下車,尋了家裡的女眷過來搭手,將人背到了客房先住下。
馬嬸子起鍋燒火,白氏則是又去了幾件自己的新衣裳來,想讓春紅換掉那身難看的僕婦衣裳。
可呆呆傻傻,淚流不止的春紅,就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脫掉衣服。
最後還是葉青釉又想了一個法子,將這些時日裡吳家為尋她而做的事兒簡單說了一半,然後告訴春紅先換洗,再細說,春紅才渾渾噩噩的將衣服脫了。
春紅衣服一脫,不明所以的白氏險些要尖叫出聲,好在被葉青釉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這才沒有當著春紅的面出聲。
葉青釉裝成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模樣,一邊講吳家事,一邊替人重新將衣服換上,可白氏卻沒有那麼能忍的功力,幾次都險些哭出聲。
春紅聽吳錫平的名字幾度落淚,直到葉青釉講完許久後,才在某一瞬突兀的抱頭痛哭道:
「.......我阿爺。」
這莫名其妙的三個字一時間是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葉青釉想了又想,盲猜有可能是春紅被賣的那一晚,瞧見陳家阿爺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此時有所擔心,連忙出聲寬慰道:
「春紅姐的阿爺......要是知道春紅姐回來,一定很高興。」
葉青釉自覺自己的話中規中矩,可那成想到,聽到這話的春紅頓時哭的更厲害了,幾乎可以說是歇斯底里:
「高興......高興!」
「.......見我回來還能再賣一次,他怎麼不高興!」
葉青釉和白氏聽到這話都是大驚,春紅顫著聲,將自己被賣的事兒一一說了出來:
「我原先就知道我那後娘不安好心,所以分外防著,平常有什麼事兒,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想著出嫁只有幾天,出了門,苦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可哪裡想得到,我阿爺也要賣我!」
「他給我指了個地方,讓我去找那人討要什麼偏方,我到了地方,就被一幫人按住了.......」
「我將手裡給他買藥的銀錢給了那群人,那群人才和我說,是我阿爺同我後娘將我一起賣了,銀錢都是我阿爺收的,說是要給陳氏腹中的孩子留些家底......」
白氏怒火中燒,雙手死死絞著帕子,往日裡平順柔和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恨聲罵道:
「該死的老東西!」
第177章 坑人者,人恆坑之
不怪平日裡恭順的白氏有這麼大的火氣。
葉青釉心中比白氏罵的要髒上千倍萬倍,連那老頭子的八輩祖宗都翻出來問候了一遍。
春紅剛剛的話,填補上了從前令葉青釉有些費解的事情。
如今想來,為什麼春紅的後娘能攛掇著一家子昏頭般,將臨近婚期的閨女給賣了。
如果是有孕,那可一切都能對上號了。
一家子在春紅親娘死後本來就沒有什么正經營生,家中缺銀錢的緊,雖然吳家只看中春紅,不在意有什麼陪嫁,可婚娶之事,就算是再寒顫,親朋好友總得宴請走動,這不都需要花銀錢嗎?
恰逢陳氏懷孕,說不準就能抱上大胖小子,孰輕孰重,心裡壞透的人,這還不如很輕易就能作出決定嗎?
一家子合謀將春紅給賣了,賣人的錢卻沒有如陳氏所願到自己的手中,而是被牽頭人陳老爺子握到了手裡。
再然後,春紅離家的事情,就好像是將一家子的福運都帶走了一般,才有後面陳氏殺人,串通情夫私奔,將陳父又打到重傷這一連串的破事。
仔細想想,若是不賣春紅,陳家那一家子,誰都不會出事。
葉青釉這回是連嘆氣都嘆不出來了,只得從另一方面寬慰道:
「往好的想,陳阿爺沒了,陳叔也重傷,要是阿姐你狠狠心,將家中的田地和宅院都賣了,換個地方好好活著,也沒人說你什麼。」
「春紅姐,與其哭哭啼啼的,你去爭一口氣,咬著牙到老連紙都不給家裡那些機關算盡的死鬼燒,這樣才夠痛快呢!」
春紅原本還在哭,聽見葉青釉這麼說,連哭聲都停了一瞬,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般,仔仔細細的打量葉青釉。
春紅的眉眼秀氣,很有幾分溫柔和順的美。
說句有些奇怪的話,甚至比葉青釉要更像白氏,兩人的氣質幾乎是一個殼子裡面刻出來的。
葉青釉對自家母親雖然有些怒氣不信哀其不爭,可說句心裡話,心裡就是得意這樣的人,所以才不願意瞧見人想不開去做什麼傻事。
春紅定睛瞧了好幾眼葉青釉,又想伸手摸摸葉青釉的臉,卻有些不敢伸手,葉青釉自己將臉湊了過去,放在對方掌心裡,好半晌,才聽春紅顫聲道:
「青妹妹有些不一樣了。」
「不過好,很好,往後也算是不會吃虧了.......」
總算是打斷了春紅的愁思,葉青釉自然是不會那麼輕易再放著人想東想西。
她拉著對方的手,將自己攛掇爹娘分家,又同自家老爹學做瓷,小賺一筆的事情一一說了,直將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停了眼淚,葉青釉才繼續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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