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不會就靠著屋裡面那些字畫文玩吧?」
「老朽要賣字畫的時候,可已經十足十打的小心,檢查了所有字畫,都沒有留下除了『喻榮道人』之外的其他名諱,更別提其他小印與提筆,更何況老朽為了不一次性脫手太多的字畫,還混入了不少其他名家的真跡......」
喻榮道人越說越是困惑,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自己被認出來的事兒不太重要了,只有一點,那是十足十的納悶——
葉小娘子到底是怎麼把他和喻榮道人對上號的?
總不能是胡言亂語,將他詐出來的?
葉青釉看對方的神色,確實是真的十足十的好奇,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第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是紅紙。」
『紅紙』?
這兩個字,遠超喻榮道人所想。
葉青釉緩緩道:
「您原先來我家中為我們寫訟紙的時候,紅紙上字的形骨婉若游龍,落筆蒼勁,一看就頗有大家風範。」
「您貼在門上要賣自己宅邸的那張紅紙,字也不錯,可偏偏剛剛那張遞給我的紅紙上,字形十分潦草......而且還是兩張。」
「一張草草糊了姓名,一張雖然價格填寫的不錯,可字寫的連我都會覺得太不像話,這自然不可能是老先生的手筆。」
原先葉青釉太過關注紅紙上填寫的價格,但後面看到不止一張紅紙,且字寫的那麼差的時候,其實就有些反應過來了。
老先生顯然是個讀書人,雖然外表不顯,內心卻有一股子不足以外人所道的正直傲氣。
不然也不至於在葉青釉等人請他寫葉珍金訟紙時,在誤會葉珍金有柳府做後台的前提下,還願意寫訟紙,而且還給吳家父子出主意讓他們去更大一些的州府去告狀。
更不至於在剛剛那個簪花漢子粗魯對待摺扇的時候,想要去搶奪摺扇。
這樣的人,雖有意藏鋒,卻也不會太過低估自己,寫成那樣的丑字。
如此一來,對方為什麼拿幾張紅紙的緣由就已經很簡單了。
對方拿的紅紙,可能壓根就不是自己寫的,只是為其他人,或者是撿了幾張其他人的廢紙,想要去扔掉的路上,這才碰巧被葉青釉父女二人撞見,誤以為要去投紙。
可這樣的話,對方既沒有出價的打算,卻口口聲聲說一定可以『買』下宅院,並且隨口答應葉青釉不但可以將宅院給她,而且還可以讓她在書房那些在其他人眼中明顯有些貴重的字畫古玩中選擇其一相送......
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更何況,門口紅紙上『主人家』寫著『價錢幾何,各憑本事』,老先生也『碰巧』對她說,挑到什麼,各憑本事。
這話,放在無心之人的耳中或許不算什麼,放在葉青釉的耳中,那就太耳熟了!
葉青釉心中念叨一句,嘴上不停,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字。」
「有一副字的題字上寫著,『執金伴君闖天下,而今聽竹風聲里,芳心錯許如刀割。』」
葉青釉伸出手指,將這句裡面的仔細拆解出來,一一寫在手上,猜出內里字謎謎底:
「看著像是個追憶舊人的詩句,但仔細拆解出來,卻是個劉字。」
「我沒記錯的話,老先生先前寫訟狀的時候,似乎也說過,自己姓劉對吧?」
這換做其他時候,或許葉青釉也不會多想,畢竟這天地下姓劉的人何其多。
可有紅紙在先,又是在已經被大家一致覺得是喻榮道人的手稿真跡上發現這樣的字謎,再想到老先生的姓氏,這就分外有意思了。
老先生聽了葉青釉的話,沉吟幾息,突然哈哈大笑。
他笑的極為暢快,倒好像是要將這輩子所有力氣都笑完似的,笑的無比暢快,眼淚橫流,引得書房裡面的人不斷往外探頭,連連側目。
老先生笑了足足有小半炷香的時間,笑完之後,這才堪堪停下,撫須慈愛的看著葉青釉:
「小娘子,厲害呀。」
「我這一輩子,也就在那一副悼念亡妻的畫作上留了一句自己姓名的字謎,你只一眼,便瞧出來了。」
葉青釉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是反推,自然不敢多有邀功,沉默著沒接話,可老先生又敲了幾眼葉青釉,卻瞧出了些什麼東西來,奇道:
「難不成,還有其三?」
這......
這老先生,也不太好糊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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