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慈愛,也該愛原本的葉青釉,而不是她。
為什麼會愛她呢?
愛又是什麼呢?
為什麼能讓人犯下這樣的大錯呢?
葉青釉有些頭痛,想不明白,也睡不著。
煎餃子似的翻了幾個身,迷迷糊糊間,竟又聽到屋角處有有了些思思索索的動靜。
葉青釉撐著坐了起來,屏息正要細聽,就見滿室的昏暗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有一道少年的身影輕手輕腳的打開窗布,推開紙裱的木窗,小心翼翼的翻進了屋內。
來人,赫然正是許久不見的越小公子。
越小公子顯然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雖他進屋之後以極快的速度又將窗復原,可葉青釉還是看到了他滿頭的汗水。
翻窗肯定是不至於翻出滿頭大汗的,只有一種可能,他有些驚顫。
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是錯的,所以緊張,彷徨,以至於出了許多汗。
他顯然也不認得葉青釉房中的陳設,燈滅之後,黑布將日光隔在外頭,他磕磕絆絆的在屋內摸索著。
葉青釉呆在黑暗中久了,目力自然比越小公子要好,等了幾息,眼見對方笨手笨腳,磕磕碰碰始終不肯過來,方才出聲道:
「越小公子?」
越明禮原本就心慌的厲害,被這麼一聲喊得險些跳起來,不過等他稍稍平復,認出這是葉青釉聲音之後,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微微顫聲開口道:
「葉小娘子,你的病如何了?好些了嗎?」
「我......我眼睛有疾,沒法子尋到你。」
難怪,好幾息也沒適應黑暗,原來是夜盲。
又是哮喘,又是夜盲,越小公子的身體,看來其實並不那麼好。
葉青釉先是一愣,才出身提醒道:
「你右手邊就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盞燈,還有一隻火摺子,你可點上。」
又是一陣淅淅索索的響動。
房內又燃起了微弱的光,少年的身影護著跳動的燭火,很快來到了葉青釉的床前。
他沒有動手掀開帷幔,也沒有反倒是半跪了下來,一手秉燭,一邊顫抖著聲音又問了一遍:
「葉小娘子,你好些了嗎?」
燭火跳動,映照在少年的臉上。
分明是明暗割裂的場景,可由於少年的骨相太過優越,陰影便如初晨時半山坳的雲氣一般,環著他雋秀的眉眼縈繞流動。
山嵐淺淡,隨風繚繞,又似水波動。
整個人瞧上去,猶如沾染了淺淡墨意的南秀山水圖。
葉青釉動了動手指,掀開了帷幔,霎時對上一雙濕漉委屈的雙眼。
越明禮的聲音染著些鼻音,不過仍是磕磕絆絆道:
「外,外頭.......外頭有說你染了時疫的,也有說你是中毒的,說什麼都有。」
「他們都不讓我來,可我,可我實在想你,所以來看看......」
第287章 鎩羽
出言之人坦蕩。
只是葉青釉一時之間,卻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先前隱約猜過,她這來勢洶洶,久不見人的『病』肯定藏不住,好事的人亂猜一氣,倒也正常。
畢竟,四周這窗裹黑布的模樣,瞧著也不像有什麼人氣。
可越小公子都不該來的。
有些人不說金枝玉葉,但也是朱門繡戶。
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時疫會傳人?
若她今日真的是染了時疫呢?
本就有喘疾,夜盲,理應更加惜命才是!
「確實染了時疫,馬上就要死了......」
稍一停頓,葉青釉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笑意,微微俯身,想要藉此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
「......你也馬上就要死了。」
「我這時疫會過人,不出三兩日,你便會起不來床,再然後,便會身死命隕。」
半跪坐在床前的越明禮顯然是吃了一驚,癟了癟嘴,愣是憋出了一句葉青釉萬萬沒有想到的話來:
「那物以稀貴,葉小娘子留世的瓷器價只怕又得漲了罷?」
「我只擔心一件事,活時我買不了葉小娘子的瓷器,死後不知道我爹娘兄長會給我燒多少紙錢,燒多久紙錢,若是下到陰曹地府,再沒法子聘狸奴可不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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