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嫁給你為妻?」
越縝的神情卻比葉青釉還要古怪:
「你為什麼不嫁於我為妻?」
「這就是最好的出路,我原先已經容你推脫過一次了,如今肯定是不會再讓你推脫的。」
葉青釉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因為我喜歡小公子,他死了,我想守一輩子活寡。」
連越明禮這樣披著純粹善意的少年都如此費力才讓她考慮姻緣婚事,兩個每次見面必有唇齒交鋒,各懷鬼胎的人怎麼能突然就聊到婚事?
如同這樣的人成婚,那已經不是在盼著榮華富貴了,一定是有生之年都在期盼對方死去。
這又是何等遙遙無期的事情呢?
談及越明禮,越縝古怪的神色有了一絲鬆懈,不過也僅有一瞬,他便又成了那個居高臨下,說一不二的上位者。
他像在睥睨,又像是一條好不容易顯露出真容的毒蛇在暗中窺視。
許久,他方才疑惑道:
「葉小娘子,你難道覺得情愛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葉青釉一愣,旋即,便感覺到一雙寒意徹骨的眼睛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雙目冰冷的仿佛在看一具屍體,可言語卻隱約間帶著一絲纏綿叵測的意味:
「葉小娘子,情愛是自尋死路,唯有權勢財寶,才能伴人入土。」
「你愛不愛我,根本不重要.......畢竟,我不要你的心。」
越縝攤開掌心,而後猛然收束,修長白皙的指節因為這劇烈的動作而變紅,像在昭示主人的力量:
「......我要,權勢!」
「你的心夠狠,夠髒,不具黑白善惡,卻能趨吉避凶,甚至在茶樓之中明明看出來是我栽贓陷害,還能閒話家常.......我們,是上蒼註定好的天生一對。」
「世人瞧不起女子,卻有無數人死於他們瞧不起的宮闈內宅之亂,如果你能幫我,我們百年之後哪怕是下了陰曹地府,也一定能想辦法規避地獄嚴刑,說不準,閻王都得欠我們一筆。」
「所以,你為什麼不選這條出路?」
為什麼不選這條出路?
當然是因為她沒本事害人之後下陰曹地府還規避嚴刑!
誰敢說自己有這樣的本事?
這不是扯淡嗎?
葉青釉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
她想狠扇對方幾個巴掌,讓對方清醒一些,可手沒伸出去,『趨吉避凶』的腦子,就已經為她想到了『方法』。
確實可以。
生者可立生祠,燃長明燈,受香火積攢功德,以保入地府之後也一路順遂,甚至得到蔭庇。
甚至在道家的典藏之中,還有教人如何規避的法子。
畢竟,他們是不講究因果的,只講究承負論。
而是否是惡者承己之惡,又是誰來承惡者之惡,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會明說。
葉青釉沉默許久,才喃喃道:
「我若不答應,是不是會落得像柳家女眷一樣的結局?」
「她們怎麼樣了?」
越大公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不過仍像是示威一般,透露了一些東西:
「二太太對二老爺的確有幾分真心,甚至二房有不少女子都對二老爺有真心,在二老爺死後便殉死一些,不願殉死的,也視情況發賣了。」
「掌家老太太算是聰明人,知道家中子侄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率先想要向娘家求助......不過抗不過天意,不小心摔了一跤後,藥石無醫,很快逝世。」
「三老爺受刑後遊街,二老太太下山看過一次,回去便得了大病,再不記得前程往事,徹底離了凡塵,至於柳善那兩個過門不久的妻子......」
越縝微微眯了眯眼:
「一個因不得寵愛,私通家中家人本就一身腥臭,就此打發了。」
「一個是婦孺,所以分外注意了一些.....」
葉青釉一愣,笑出了聲:
「分外注意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原本神情有些嚴肅的越縝也笑:
「對,沒錯。」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就像......就像那日,明明是殺劉贇,卻不小心被明禮看到一般。」
「世家子弟,誰沒見過血?唯有他,見到血便發抖,明明我已經決定好假裝沒看見他,饒他一命,他卻仍回來,從我的書房中強硬要走了那隻鴛鴦水盂.......」
「你說可不可笑,明明哮疾發作,已經快死了,還同我頂嘴,說我不配拿到你的任何瓷器,更配不上鴛鴦二字........」
「我怎麼會有得不到的東西呢?」
「只要我要的,我就一定能有!」
他笑的很開懷,眉眼泛紅,神色略有些執拗與難得一見的癲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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