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溫婉的女人毫不猶豫的抱住了葉青釉,繼而便是嚎啕大哭。
葉青釉有幾分愣神,也有幾分不可置信,極慢,極緩的伸出手去,做出既想,又不敢觸碰對方的模樣,令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痛。
李老爺子頂著通紅的眼,拍了拍自家大徒弟的肩膀:
「老大,這小姑娘真的不容易,你與阿芸就留下她吧!」
「這孩子的天賦你也是知道的,阿芸因為從前那事,本就有些鬱結在心,有她在,你也不用擔心阿芸再次做出傻事......」
趙一堅定的點了點頭,黑框眼鏡上全是霧氣:
「我明白,師父。」
「不為從前的孩子,也不為什麼天賦,哪怕只是個尋常孩子,如此境況,我們都該能幫就幫的。」
......
一句簡單的言語,幾個年紀不同,卻剛好『陰差陽錯』都偏袒葉青釉的人。
一個......改變葉青釉一生的決定。
葉青釉之前,從未想過,原來一切能夠如此簡單。
她的人生,就好像是一朝一夕之間,便從極為艱難的困難模式,走進了對一切輕而易舉,唾手可得的簡單模式。
她只要坐在沙發上,就會有芸姨與趙叔給她安置好一切,豐盛的飯菜,可口的水果,甚至如果不是她堅持,連澡芸姨都要幫忙洗。
這種好,令葉青釉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直到夜晚來臨,她躺在一個全新,溫暖,舒適的房間。
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才如柔軟的床墊一般,緩慢的在她身下凝聚成形。
是的,房間,一個全新,溫暖,舒適的房間。
剛剛入秋的時間點,芸姨還給她打了暖氣。
那暖氣還不像她曾在北方看過的普通暖氣一樣,有冗餘的暖氣管,或是空調機,甚至還是葉青釉沒有見過的中央集成供暖。
不一樣,和冷冰冰,充滿濕氣的閣樓,很不一樣。
葉青釉躺在黑暗中,第一次有些不適應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那種感覺,那種自己是個老鼠,只會偷竊的感覺再一次的湧上心頭。
這個房間.....
從前是芸姨和趙叔從前女兒的房間嗎?
自己是否如鳩占鵲巢之鳩一樣?
那孩子是死了?
那她長得與那孩子像不像?
以後那對夫妻都會這樣對自己嗎?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沒有出生於此,替代掉那個孩子呢.......
葉青釉直視黑暗,腦中紛亂的念頭層出不窮,直到她聽到房門處傳來細微的動靜。
幾乎是瞬間,她就閉上了眼睛,等房門被打開,方才像被吵醒一樣,撐起了自己的頭。
夫妻二人拎著東西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口,顯然是剛剛採購回來,見到她迷迷瞪瞪的模樣,都是一愣。
芸姨將東西放在葉青釉的床邊,笑著摸了摸葉青釉的臉,方才開燈,又一點點的從包里翻找東西出來:
「我原先還以為你換了地方睡不著,特地去買了個晚上照明的小夜燈,老闆說這種燈不像平常照明的燈一樣亮到刺眼,卻可以晚上睡覺時沒那麼黑......我害怕你怕黑。」
「這個是....什麼什麼公主的床單,阿姨腦子不好,長期吃藥,記憶有點差忘記了,青釉自己看看是不是喜歡?」
「還有,還有.......」
芸姨向著趙叔招手,趙守錢立馬從一個極大的袋子裡翻出了一個纏繞著一圈圈蕾絲,一圈圈燈帶的.....床幔。
床幔之花里胡哨,饒是流浪多年的葉青釉,也是第一次看見。
葉青釉一臉空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應對,但夫妻二人,顯然是將她的表情看成了驚喜。
趙守錢從工具箱裡面掏了掏,掏出一把衝擊鑽來,聲音沉穩中帶著些許驕傲:
「青釉放心,叔馬上就能給你搞定。」
他小心的搬來一個摺疊梯,量了量位置,就開始打鉤子,準備將華麗冗雜的床幔掛在葉青釉床的正上方。
葉青釉的表情仍然是一片空白,直到有一大張白色的遮塵罩蓋住了她的視線。
芸姨頭頂遮塵罩,將自己下方的葉青釉仔仔細細的遮掩住,正要鬆一口氣,抬眼便看到了葉青釉那雙一眨也不眨的黝黑雙眸。
芸姨心軟成了一灘水,柔聲解釋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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