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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看著課室內的小光頭,又是歡喜又是憂慮,擼了一把懷裡的小狸奴。

趙大人家能養出這麼活潑的孩子,顯然是縱著的,剃個小光頭回去應該不會被教訓……吧?

至於太后那邊……唉,他一個外臣,應該是見不到太后的。

太后是個有分寸的人,陛下親政之後,就愈發深居簡出。

軍隊那邊的情況他不太了解,但太后應該不會再手握軍權。

當然,太后在軍中的威望這種事情不好說。

這樣明事理的太后娘娘,必然是不會怪罪他沒看好學生的。

小孩子小光頭多可愛啊。

裴先生走神了片刻,看著課室內的小光頭,叮囑:「靜心把這份頌詞寫了,我去隔壁看看。」

「哦。」小光頭皺眉盯著面前的空白紙,又抬頭看看裴先生離開的背影,只覺得不可思議。

所謂頌詞,就是歌頌皇帝的話。

趙淩好歹在御書房混了一些時日,奏摺他也是看過不少的。

臣子們上奏皇帝的奏摺格式,開頭和結尾都會對皇帝陛下各種誇誇夸,換著花樣誇誇夸。

文采斐然的臣子,尤其是外放的臣子們寫的頌詞感情尤為真摯。

趙淩一個連典故還看不太懂,得讓老爹給他講解的小屁孩,看得都覺得背後冒聖光。

所以,裴先生竟然讓一個小學森寫頌詞?

認真的嗎?

他能寫什麼?

寫「皇帝真棒」?

他這時候不應該寫:花園裡面好多花,有紅的、白的、黃的。

課業上,裴先生對趙淩非常放心,小小年紀已經能夠把四書五經誦讀,大致意思也能明白,有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一個才七歲的孩子,只要按部就班教學,十幾歲就能妥妥的驚艷世人。

這孩子還長得壯實,不像……嗯,不像顧棱小王爺,弱不禁風的。

那樣的身體情況,就算學有所成,不管是做學問還是當官都指望不上。

裴先生跨進隔壁屋,就見顧棱神遊天外。

崔玉書則在奮筆疾書。

裴先生只覺得收下這兩個學生是純粹給自己找罪受。

無奈,他在宮中給皇子們講課又怎麼樣?

貴人們給他三份薄面,稱呼他一聲先生。

天知道在多少人眼裡,他和伺候他們的奴才也差不了多少。

他能拒絕小王爺嗎?不能。

同樣的,他能拒絕世家大族崔家的小少爺嗎?更不能。

這位崔少爺的父親只是一州知府,說起來品級還不如趙淩的爹趙驊。

但那可是崔家!

傳承千年的大世家,能和趙家那種離了當地都找不到的寒門比?

不提別的,就說崔玉書的嫡親姐姐是宮中的淑妃這層關係,他就沒法拒絕。

像崔家這樣的人家,他這種給人家暫時代課一個月,哪怕別人承情叫他一聲先生,頂多也是逢年過節送點禮。

相較之下,要是崔家出了什麼事情,他這個代課先生說不定還會連帶吃掛落。

他一個天天教授皇子皇女的先生,實在沒必要多結交像崔家這樣的家族。

崔玉書確實不錯,卻不如趙淩這樣身家清白,穩穩站在皇帝身邊的風險小。

哪怕心裏面很不情願,裴先生還是盡力指點崔玉書。

沒辦法,得罪不起。

至於顧棱,那是另外一個難點。

指點顧棱確實沒風險,難就難在怎麼解釋能讓他明白。

對於顧棱這樣的小王爺,自己不想學,智力方面也沒有表現出天賦,甚至對於琴棋書畫也都沒有什麼興趣;作為先生,他只要求顧棱能把基礎的書籍都粗讀一遍,不至於將來被人罵了都不知道就行。

一上午的學習結束,三個學生全都蔫頭耷腦。

等再經過一個下午的學習,三個學生吃著甜湯都覺得心裡苦。

趙淩不用說,上午頌詞寫不出來,下午裴先生竟然還讓他寫策論。

他一個出生到現在連京城都沒逛全乎的娃,能給皇帝什麼建議?

給慈幼院的小朋友發奶粉?鼓勵發展養奶羊,製作奶粉?

哦,這倒是可以寫。

現在這條件,也不講多麼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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