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神都有私名,這樣的神基本都是後天自天地自然中孕育出來的,比如褚炎的原身,是一塊至堅至純的玉石精魄。奚徹的身份卻不太一樣,他的原身由上古神遺留下的一縷神魂長成,從誕生之日起就決定了他的名字是「阿撒斯」,所以沒有私名。
奚徹自己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怪怪的,就讓他的同學們叫自己「阿撒」,正名倒沒人記得了。
不過不管他們原身到底是什麼,其實在修行天分和實力上都差不多,褚炎的天分甚至比奚徹還高,平時九幽神界也沒有人會拿原身說事。當初奚徹墮天的時候,卻忽然被九幽的老古板認為是大患,他們覺得他是上古神孕育出來的戰神,忌憚他的實力,因而要趕盡殺絕……
多麼可笑,平日裡不覺得自己實力強大,想滅他的時候,倒害怕他的「實力」了。
褚炎盯著奚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扶在他的腰上,慢慢摟向自己——他的手指又長又白皙,骨節分明,這樣溫柔地撫過任何東西,都會顯得色氣。
「你叫我虞歌,便是不把我當明照神了。」
奚徹沒說話,心想你都在我夢裡面了,想把你當什麼,當然是我說了算。
他忽然抬起手,拔掉他頭頂的簪子,褚炎滿頭黑髮便散落下來,然後直起身朝他湊過去:「那你想讓我當你是什麼?」
他說著時,腳下發力,腿夾住褚炎的雙腿用力一翻身,把他壓在下面。奚徹就是想仗著褚炎不懂這些事的時候下手,把他辦了,真在現實中遇見他,他可沒那個膽量。
然而還沒來得及多得意,奚徹的唇剛挨到褚炎,他忽然覺得扶在腰上的力氣狠狠往下一按,自腰眼往下立刻酸麻,奚徹便不受控制地失去力量。
天地一瞬間倒轉,被他按在下面的褚炎竟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摟著奚徹輕輕一翻身,扭轉局勢。
奚徹有些無語地盯著他——有沒有搞錯啊,他的夢怎麼不聽話?
「好大的膽子。」
回應他疑惑的是褚炎含著笑意的聲音,雖然聽上去有幾分寵溺,他手上卻毫不留情地將奚徹兩隻手握在一起壓到他頭頂上。褚炎便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指從奚徹臉頰上輕輕向下滑,他的表情在告訴他,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有些事情可以讓你,有些不可以。」
「……」靠,憑什麼啊?!
奚徹用力掙扎幾下,想換兩人的位置,奈何被壓得死緊,壓根動彈不了。他心裡不忿,心想你個處男懂什麼,連親嘴兒都要老子教,就算壓了老子能怎麼樣。
他一點都不怕,被褚炎剝掉身上的羽織紗衣,解開腰封,還在自我安慰——最多就是跟他抱在一起睡一覺,褚炎這傢伙難道會做麼?
不過他很快就淡定不了了,不知道為什麼,上一個夢裡面,褚炎還什麼都不懂,這個夢裡面卻忽然變得十分精通。
……進步得有點太快了吧!
奚徹被他掐著脖子吻住,舌尖與他糾纏的同時,身體好像在被狠狠揉搓著。他耳邊是褚炎混亂的呼吸聲,似乎早已按捺不住,急迫地想把他拆開,一塊塊吃下去。
奚徹掙扎的時候,頭冠掉落在地上,兩個人象徵身份和責任的羽織紗衣凌亂地糾纏在一起,一紅一金掛在床邊,顯得十分綺艷……這實在太不尊重了,如果被師父知道,肯定會狠狠揍他一頓。
奚徹抓著褚炎的胳膊,一邊急促喘著氣,時不時往一旁瞥。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地開口:「那個……把那個撿起來,掛遠一點……」
好像有誰在監視他似的……真礙眼!
褚炎用額頭抵著他,顯然很清楚奚徹的要求,可是他卻沒有照做。
褚炎伸手將兩件紗衣抓過來,隨意纏繞兩下,捋成長長的一條。然後當繩子用,綁住奚徹的手腕繫到了床頭。
羽織紗衣本就質地輕盈,薄如蟬翼,被褚炎粗魯地纏繞過後,只剩下薄薄一條。但是它材料又十分特殊,堅韌不易破損,實在適合做綁人的用處。
「你……!」
完蛋了,奚徹又開始覺得眼前這個褚炎是妖怪變得了,他平時比任何人都重視身份和責任,比任何人都遵守禮法,怎麼可能這樣對待正神的羽織……真是莫名其妙的夢!
奚徹想開口說話,嘴唇卻被褚炎的一根手指按住,喉結也被他緊緊咬著,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奚徹被迫向後仰起脖子,盯著頭頂的青色帳幔,眼睛裡騰起霧氣。
他聽到褚炎模糊的聲線貼著他脖頸傳過來,似乎在隱忍什麼情緒:「噓……不要跟我說那些。等夢醒了……我便做回明照天神。」
奚徹睜大眼睛,眼眶裡續積的眼淚順著眼角悄然滑下,然後湮滅在鬢髮中。他想這句話,就連褚炎本人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吧,只有他這個做夢的人才懂……
當年奚徹察覺到自己對褚炎的心思,本來應該喝一杯問心泉的泉水,將這些感情徹底忘記,可是他最終卻還是選擇帶著遺憾離開九幽。
奚徹不覺得愛上一個人是錯誤,是不純潔,但是這種想法對於他們那些原生原長在這個世界的神明來說,就是違反天條的。奚徹有自己的堅持,但是也尊重他們的三觀,他們從小就受這樣的教育,不會理解他的想法,自然覺得他離經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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