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景飛白扶著蔚起撞開了方艙的門,猝不及防間,白檀的冷香瀰漫了整個醫療方艙!
「怎麼回事!」慎獨一屏住呼吸,即刻打開了隨行的簡易治療艙。
景飛白喘著粗氣,和一旁的席澤一起將右肩被刺穿的蔚起安置入了治療艙:「情報有誤,那個路德自己身上還有多餘的九號試劑的原液……他給自己注射了!」
慎獨一:「路德呢?」
席澤呼吸急促:「死了,長官殺的。」
蔚起臉上的仿生面具已經損毀殆盡,露出來面具下他原本的輪廓——面容冷俊料峭的青年半垂著眼瞼,睫羽輕顫,修長的劍眉微微蹙起,眉宇間連帶著淺淺疏離的悲憫感。
恰似雪色的白檀花。
與仿生面具那張平庸無害的臉完全相反,蔚起原本的模樣,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委實驚艷過頭了。
每一次打量這位年輕軍官的臉,慎獨一都覺得,這傢伙不靠臉吃飯簡直是浪費!
隔著治療液而折射出的水光,蔚起徐徐抬眼,烏黑鳳眸里流動著星河的倒影,玫瑰色的極光襯得他鋒利的眼神有些艷。
他對景飛白說:「我沒事。」
說罷,蔚起便在治療液的麻醉效果下沉沉地閉上了眼。
景飛白壓抑著嗓子裡的情緒:「抱歉。」
「沒事兒,小傷,還沒一個月前清剿蟲巢那回嚴重。」慎獨一拉出藍色的懸浮屏,檢查醫療方艙內所有人的身體狀況,「對他來說不成問題,席澤你一會也去檢查一下,心率過高了。」
他開始核對醫療倉反饋給自己的相關信息:姓名,蔚起;性別,男性Omega……嗯,信息素,白檀……
等等!性別是什麼來著?
男性,Omega!
慎獨一不敢置信地點開更詳細的病情反饋。
體溫過高,腺體發燙,信息素紊亂……這個時候,慎獨一才意識到了問題真正嚴重的地方在哪裡。
白檀香越發濃郁,不同於平時的冷沉,此刻居然醞釀著醇和的回甘,散發著清淡的甜,無知無覺的恣意蔓延。
「席澤。」同為Alpha的慎獨一望向現在在場的另一個Alpha,顫聲道,「你現在出去,去找隔壁的醫療官……找個Beta來,不,我和你一起去!」
「什麼?」席澤不明所以,按道理,慎獨一才是這次行動負責的主軍醫,哪有在下一個醫生來之前先把病人丟一邊的?
「到底怎麼了!」景飛白心底溢出一種惴惴不安的惶恐來,「他出什麼事了?」
景飛白是個Beta也就算了!席澤這個二愣子居然也沒發現問題!
白檀的氣息愈發濃郁,昭示著可能失控的危險,慎獨一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好涵養,連帶拖著席澤和自己一起落荒而逃地滾出醫療方艙!
「這特麼是二次分化!」
第3章
「姓名。」
「簡秀。」
「性別。」
「男性Ome……不對,Alpha。」
「不用緊張,簡秀先生。預約的時候,顏夫人已經告知過院方情況了。」坐在對面問診的醫生推了推眼鏡,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靜可靠。
「二次分化雖然只有九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但在已有的醫學記錄里還是有先例的,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會盡力的。」
簡秀抿唇淡笑,上挑的眼尾下那一顆姝麗的硃砂紅淚痣盈盈欲滴,他禮貌答應著:「好的。」
其實,如果眼前的醫生能夠克制住自己想要切片研究一般學術狂熱的目光的話,他的這句話對於簡秀來說應該會更有說服力些。
興許是簡秀的目光太潤澤含情、欲說還休,被這樣注視著,醫生覺得自己的心跳都不免有些快了,索性低下頭去與枯燥乏味的資料相對。
「根據資料來看,你是在高燒後發現了身體的轉變?那麼其中,你是否還記得更加詳盡的細節呢?」
「不是一次……不對,在那次高燒以前的一個月,我就一直有些感冒,期間斷斷續續發過幾次低燒。」簡秀認真回憶道,「因為這段時間我的學生們在準備備考,所以我的備課壓力也有些大,我一直以為是這個原因導致的流感……直到後面高燒以後,就突然二次分化了。」
「好的。」醫生操作醫用輔助AI記錄下了簡秀的敘述,並將其轉化為書面語,「那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簡秀:「老實說,並沒有。」
醫生有些失望:「無任何異常?」
簡秀扶額:「額,最近在公共區域經常走錯廁所算嗎?」
醫生:「……這個被醫學歸為條件反射,是您常年養成習慣的肌肉記憶,暫時只是需要您慢慢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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