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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幾句,眼看周旋要過來了,周納止住話匣,想了想,忍不住補充一句:「我知道為什麼能確定你不會讓她失望了。」

周納說:「樾哥,只有你懂她。」

廣播聲響起,提醒旅客注意登機時間。

周納走後,周旋問:「他剛和你說什麼了?」

白行樾挑揀著答:「說你大學談過戀愛,還被造謠了。」

周旋無語:「周納這張嘴,和漏勺一樣。」

白行樾笑笑:「不想讓我知道?」

「也還好,都過去了。」周旋頓了頓,又說,「其實不算造謠。和前任分了以後,我確實遇到一個人。那人是我學生家長,追過我一個月。」

大二那年,周旋和同學院的學長交往過兩周,因為沒時間約會,兩人和平分手。

那段更像過家家,單純掛了個關係,實在算不得深刻。她只記得對方名字,如今連長相都忘得差不多了。

同一學期,周旋做上門家教,和學生家長有了聯繫。那人成熟穩重、事業有成,讓她明白許多道理,她第一次對眼界和階級有了認知。

從那時開始,她懂得打扮自己,學會放大自身優點,慢慢在人際交往中如魚得水。

說到底,他算是她的半個啟蒙老師。

白行樾說:「你沒同意他的追求。」

周旋迴過神,說:「是沒同意,因為我發現他有家室。他騙我說,他幾年前就離婚了。」

白行樾沒說什麼,牽住她的手:「回去了。」

周旋跟上他的腳步:「就聊到這了?」

「不然?」白行樾笑了笑,「你不也說了,都過去了。」

「……本來不想說這麼多的,我和你以前也沒什麼交集。」

「這可說不準。」

正說著話,白行樾面無表情地朝出口掃了一眼。

有個女人站在那,亞麻色長髮,長款毛呢風衣,半生不熟的背影。

周旋隨口一問:「怎麼了?」

白行樾收回目光,平靜道:「沒怎麼。走吧。」

-

還沒走到車庫,王玄一通電話打過來,叫他們先別急著回,去博物館把前段時間陳列的一幅壁畫取回來。畫上有塊漆皮花了,需要加急修復。

白行樾解鎖車門,關掉導航,憑印象找到去博物館的路。

今早起得太早,周旋直犯困,癱坐在副駕上,一路沉睡,到地方了也沒醒。

白行樾沒叫她,一個人進去拿東西,在門口碰到陳朗。

陳朗這兩天在這值班,聽說他們要過來,特意下樓去接:「樾哥,你來了啊。」

那天晚上,從那家黑店跑出來以後,陳朗對白行樾的敬佩油然而生,待他比之前還要客氣,妥妥一個迷弟。

白行樾溫和地應了一聲:「今天不忙?」

陳朗笑說:「不忙。展覽結束了,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我被臨時喊來幫忙的。」

白行樾點點頭。

沒在樓下逗留,陳朗帶白行樾去儲藏室取壁畫,待會跟車一道回營地。

回來時,見周旋已經醒了,白行樾把窗戶開一條縫隙,給她透氣。

陳朗矮身鑽進后座,和周旋打了聲招呼。

周旋迴頭看陳朗手裡捧著的那個密封木箱:「這是那幅壞了的觀音畫像嗎?」

陳朗說:「嗯,本來好好的,有個家長帶小孩來看展,一個不注意,小孩把手機扔壁畫上了——好傢夥,這熊孩子都上新聞了,估計家長得賠不少錢。」

周旋心疼自己親手修復的壁畫,問:「我們現在回去嗎?」

陳朗說:「最好還是趕緊回,這東西太貴重了,落手裡也不安心。」

博物館領導和王玄的意思都是把大事化小,也就沒叫文物局那邊派專業的運輸師傅過來。一來一回,走流程太

費時間。

車剛起步,陳朗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對了,王隊有幾個快遞,叫我幫他拿一下。我差點忘了。」

營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法寄收快遞,隊裡這些人的快遞要麼放市區,要麼就近放村口的菜鳥驛站。

白行樾說:「郵到哪兒了?」

陳朗說:「市里那家。」

半小時後,白行樾把車停到巷口,去前面的便利店買煙。

陳朗將箱子死死護在懷裡,一直沒撒手,不太好意思地說:「那個,周旋,要不你幫我去取一下?」

周旋明白他的小心謹慎,說:「你把取件碼發我就行。」

「好,馬上就發。」陳朗不忘道一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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