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醒春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51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白行樾:你不在,我沒熬夜的理由了。

隔幾秒,周旋迴了個「溜走」的表情包。

寧夷然似醉非醉,在一旁瞧著,忽說:「對了,我想起一事兒。」

白行樾抬抬眼,等他後話。

寧夷然笑說:「之前在蘇州,你說的那個在追的曖昧對象,追到手了麼?」

白行樾說:「差不多。」

「怎麼沒介紹給我們認識?我當初可是立馬就官宣了。」

「日子還長,有的是機會。」白行樾說,「等回北京再說吧。」

寧夷然適可而止。

邊喝邊聊,這頓飯到晚上才結束。

寧夷然打車來的,白行樾要送他去附近酒店對付一晚,寧夷然說:「明早還有事兒,我趕最晚那趟航班回去。」

白行樾說:「一來一回,夠你受的。」

「要是願意,怎麼樣都不覺得麻煩。」

白行樾不置可否。

臨走前,寧夷然笑了笑,似玩笑似提醒:「老白,那時候年輕,脾氣都大,我們都沒因為莊路菁鬧掰。我希望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事冒出來,干擾我們的感情。」

白行樾沒說別的,淡淡睨他:「往後少喝點兒酒,注意自個兒身體。」

和白行樾分開,寧夷然臨時叫了輛網約車,副駕坐著一個穿高中校服的女生,師傅說是他閨女,問他介不介意帶她一起。

寧夷然說不介意,拉開車門坐進去。

去機場的路上,女生一直偷偷瞄他,寧夷然覺得好笑,端起長輩架子,隨便打聽:「高几了?」

礙於家長在,女生不好多說什麼:「……高一。」

寧夷然由衷感慨:「真年輕。」

他和白行樾也這麼年輕過——

他們六七歲那年,白敏跟丈夫離婚,給白行樾改了姓,帶著兒子從軍區大院搬進清北校區附近的老洋房,和寧家成了鄰居。

白敏以事業為重,家裡經常只有白行樾和一個保姆。陳教授看不過去,常把人叫到自己家吃飯,幫忙照顧白行樾。

一來二去,他和白行樾朝夕相處,和親兄弟沒區別。

白行樾家教嚴,品學兼優,上初中前還算聽話。有次撞見白敏單獨去接現任的孩子放學,白行樾表面沒什麼反應,之後像撞了邪,越來越叛逆。

那幾年,他們抽菸喝酒、打架泡吧,除了早戀,把不能幹的事全乾了一遍。

白行樾是為了跟白敏對著幹,而寧夷然單純覺得好玩刺激。他們一起挨過打、背過處分,也在國旗下念過檢討;最瘋的時候,直接開跑車進學校,在操場撒錢燒書,氣得校長一次次叫家長。

每次從學校回來,白敏少不了又打又罵,白行樾從不買帳,一天比一天難管。

高三下學期是母子倆鬧得最僵的時候。

眼看要高考,白敏請了個師範的研究生給他們當家教。那時莊路菁不過二十歲出頭,溫柔知性,跟他們無話不談,比起老師更像姐姐。

白行樾毫不避諱地追了她一段時間。

沒過多久,白敏發現不對,找到莊路菁,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對她批評教育。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學校直接扣了她的獎學金和博士推免資格。

莊路菁受不了那些流言,辦了休學,在出租屋養病。

高考後,寧夷然第一時間去找她。沒幾天白行樾也來了,兩人在屋裡聊了很久,寧夷然在外候著,忐忑不安。

或許受原生家庭影響,白行樾對莊路菁這種類型有好感,情有可原;寧夷然至今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喜歡上她,喜歡到明知道白行樾的感情,還要去橫插一腳。

但他們沒因為這事鬧掰。寧夷然想過原因,要麼白行樾更看重兄弟,讓著他;要麼白行樾對莊路菁沒那麼喜歡。

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太俗套,說白了,白行樾還不屑這麼做。

畢竟是初戀,意義總歸不一樣。這些年寧夷然和莊路菁沒斷了聯繫,逢年過節相互問候一下,偶爾到上海出差,也能心平氣和地一起吃頓飯。

莊路菁放不下白行樾,隔三岔五打聽,他儘量知無不言。

前幾天莊路菁陪老公來北京看展,和他碰見,簡單聊了幾句,寧夷然這才得知她去找過白行樾。

莊路菁不想惹白行樾厭煩,什麼都不肯說,卻有試探他的意思。寧夷然隱約察覺到什麼,有點苗頭,但不確定,所以來熱城求證。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趟來得荒謬。

他不是吃回頭草的性格,以往那幾段感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基本都能做朋友,涉及到利益,甚至可以資源互換。唯獨對周旋,他一直記掛著。

都是人精,寧夷然心裡清楚,白行樾今天不可能讓他求得結果。

可無論有沒有苗頭,該提醒還得提醒,他不想到時弄得大家都不好收場。

男人的自尊心也好,本身的劣根性也好,和周旋修得正果的可以不是他,但一定不能是白行樾。

-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