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人坐在地牢里,可魂兒好似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連聲音都輕飄飄的,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我求你,我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殺了我,快殺了我!」孔鴻明極度崩潰之下,血紅著眼睛,嘶吼著求死。
可是死很容易,活著就很難呢。
烏景元暗暗嘆氣,根本看不上這種稍微受點折磨,就尋死覓活的東西,沒意思,一點骨氣都沒有呢。
還是蒼溪行有意思,怎麼折磨,怎麼凌|辱都能跟死人一樣面不改色。
昔日,我那麼迫切地想要活著。
只是簡單地活著。
哪怕殘廢了,哪怕丑得像個鬼,哪怕一輩子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像是陰溝里的小蟲子一樣,永遠不見天日。可我依舊很想活下去。
可是,就連這樣你們都不願意放過我呢。
既然我沒辦法好好活著,那我為什麼要讓你那麼痛快地死掉?
烏景元笑了笑,闔眸臥在椅子裡,舒服得像一團毛茸茸的小貓,一邊晃著椅子,一邊風輕雲淡地說:「你求人就是這個態度呀?」
孔鴻明不堪受辱,猛然跳起來,抓著魔人腰間的佩劍,猛然往脖子上割去。
可是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道打斷了執劍的手腕,噗通一聲,跌回在地,被魔人發狠地踩住了斷手。
「孔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這個魔頭喜怒無常的,會不會因為失去一個有意思的小奴隸,就把氣往別的奴隸身上撒呢。」烏景元抬起右手,對著頭頂跳動的火光,打量自己長長的指甲,想著要是把指甲塞進去,師尊是疼呢,還是爽呢?
「你到底想怎樣?你我無冤無仇的,你為何這般恨我?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孔鴻明失聲尖叫。
可他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烏景元玩累了,擺了擺手,示意魔人把小孔雀拖下去,垂眸瞥了眼已經死透的老東西。略一思忖,決定給小孔雀加個餐,語氣幽幽的,「拖下去剁碎了,做成肉餅吃下去,你少吃一口,我就從你師尊身上割一塊肉下來。」
孔鴻明大概「死」了三十秒,才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咆哮聲。
等回到寢殿裡時,蒼溪行還保持著烏景元臨走時的姿勢。
猶如一灘爛肉,癱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烏景元想知道他還有沒有氣,就嘗試著往他身上踩了幾腳,發現那活兒還動,只是人不會動了,還嗤的冷笑一聲:「還真是死蠍子,活鉤子呢。」
蒼溪行依舊一動不動,靜靜的,氣息微弱到了快斷開的地步。
烏景元趴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師尊的身體,看著小師尊長得嚇人,長得也嚇人,再看看師尊白淨淨的一張俊臉,就覺得反差真大啊。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是那麼得愚蠢,居然暗暗期盼暗喜著師尊,用這樣丑的東西,來給與他安撫,就覺得一陣噁心,於是他懲戒了它,用細細的金線,一圈圈纏繞住,再往胭脂水粉里打了幾個滾,撲得白白粉粉的,感覺香噴噴了,才輕輕喚了聲:「蒼溪行~」
聲音嗲嗲的,嬌嬌的。
蒼溪行劇烈顫動了一下,從蒼白的嘴唇里,吐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唉」。
「師尊~」烏景元單手支著頭,一手在師尊的小腹上打著圈圈,「師尊~說你愛我,不說我就打你。」
「……」
蒼溪行被灌了啞藥,又如何說得出來?
烏景元說到做到,不說就要打。
他抬手就扇師尊的嘴,繃著一張極其清秀,也極其陰鷙的臉,冷冰冰地道:「說你愛我,說你很愛我,你愛烏景元,你為了烏景元能去死……我想聽你說。」
「……」
蒼溪行的喉嚨劇烈滾動,一個個血泡噗通噗通,在喉管里破碎了,他張開的唇瓣里,慢慢溢出了鮮血。
那隻冰冷的小手,打在他嘴上時,他覺得像是徒兒又吻了他一次。
第71章
打到最後, 師尊的嘴包括下巴,都被打得通紅髮|腫。
幾絲血液終於從緊閉的牙齒間溢出來了。
滴答滴答,染紅了修長的脖頸。
烏景元遲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眼睛再次不聚焦了。
打多了,師尊痛不痛,他不知道,但他的手指有些刺疼, 像是被針細細密密扎了一遍。
慢慢將頭臉貼在師尊的胸口, 烏景元的眼神放空,好像是對師尊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麼不能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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