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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温度被毛阻隔了,但想来是温热的,毕竟她摸了那么多次,清楚得很。
‘她手好凉。’江枫卸力,窝进苏流光怀里,‘你怎么让她碰我呢?’
‘你去跟她说让她别碰你。’苏流光淡声。
‘……’江枫垮着张脸,不过苏流光也瞧不见她毛发下的表情。
导游径直走了,仿佛真的只是想摸她一下而已。
江枫搞不懂,江枫很迷茫。
看着双方都平平静静,江枫又释然了。
被摸一下又不会掉块皮,就当导游纯纯发疯但不犯病,也不是没可能。
楼上乒乒乓乓的,夹杂着张兴的叫喊,导游的声音倒是听不清。
江枫只窝在苏流光怀里,被她轻轻抚着。
被摸得舒服了哼哼两声,她哼出声才一愣,果不其然,苏流光哂笑一声。
她在心里轻咳一声,‘就准你摸我不准我出个声啊?’
苏流光又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
江枫正想继续和她掰扯,一声巨大的哀嚎将她注意力引开。
张兴出现在了楼梯口,他好似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一只胳膊齐跟断了,鲜血咕噜噜往外冒。
他跌跌撞撞往外,沿着楼梯往下。
可能是放松了警惕,以为楼梯没有随地的机关,也可能是无力再警惕。
总之又是一声喊叫,嗓音嘶哑——他半截腿上都缠了一圈幽幽绿光。
那嘶吼直入人心,沙哑无力,却又带着绝境求生的顽强意志与不可估量的力量。
他好似没看到她们,也许看到了,但已无心力去关注。
江枫愣怔,直直看着他从眼前经过,留下一地血迹。
背部被揽住,她的手被捏起来。
‘真脏。’苏流光嫌弃。
江枫回神,以为自己身上沾了血迹。
‘哪啊?’
爪子被捏了捏,身后传来声音。
‘爪子真脏。’
‘……’江枫翻过来看了眼,其实还好,但毕竟在地上跑了,多少沾了点灰。
她哦了一声,一时心里有点复杂。
‘待会儿……’
‘你之前……’
‘我先说。’
‘你先说。’
江枫:‘……’
苏流光道:‘待会儿别下地了,脏的。’
灰尘也脏,血迹也脏,不知她指什么,亦或两者皆有。
‘哦。’江枫应了,‘你之前抓鬼火时候手上留下的和刚刚他腿上的看着一样,是一个东西吗?’
‘是。’苏流光微微讶异,没成想她会注意到这个。
江枫得了承认,反倒没说话了,蜷了爪子又缩回苏流光怀里。
‘说了脏。’嘴上嫌弃着,手上摸得还是极顺。
苏流光膝盖略微抬了下,示意她看上面一道抓痕,‘你干的好事。’
江枫垂眼,确实有道抓痕。不用说,肯定是她不小心抓破的。
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毕竟她爪子还是挺锋利的。
她瞅着,把自己的手往怀里揣好了,低头想蹭蹭她的膝盖。
苏流光躲开,不想血沾到江枫毛发上。
‘别沾你脸上了。’
‘啊。’江枫只好窝回去。
苏流光也没再开口,安安静静抱着她,偶尔摸两把。
她身后温软一片,衣薄且不说,她甚至能隐隐感受到苏流光的心跳脉搏。
一下一下。跃动着,起伏着。
身前却是张兴的喊叫,导游不远不近一直跟着他,猫抓老鼠逗他玩似的。
血迹洒了遍地。
迟早失血过度。
那就也没了,到那时候,玩家就只剩她和苏流光了。
‘……’
她瞧了小片刻,转过头去不再看。
回头就又看到了苏流光膝盖上的抓痕。
兴许是狐狸的本能,她一垂头,竟轻轻舔舐了两下。
别说苏流光,她自己先愣住了。
尴尬地收回脑袋,悄摸看了眼苏流光,看见了一双眼睛,她就是傻也能看出来里面的笑话。
但苏流光没吭声,她收回余光,只当自己没看见。
身后温软。
身前,不可道。
她往后又紧靠了些,清晰感知到身后沉稳而寻常的心跳起伏。
她现在没有那么确定了。
不确定苏流光当时是否是用了道具,让她摆脱倒计时的痛苦。
也许还是道具,但不是她原先以为的那种类型的道具。
张兴最后还是冲出了酒居,导游也跟着出去了,于是这酒居就只剩她们两个大活人了。
江枫待得极为无聊,但想到不无聊就得拼命,也就心满意足。怕自己困,她脑子里天马行空,漫无边际想着些杂事闲事无聊事。
苏流光微斜身子,倚着墙似是放松,眸光虚虚盯着一处。
有时是楼梯,有时是栏杆,有时是江枫。
一个人抱着只白毛团子,在楼梯上倚墙而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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