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聞宴,只是聞宴而已。
玄枵在心裡這麼想。
明榆似蝶翅的長睫輕扇著,琥珀色的眼眸在日光下澄澈透亮,她怔怔地望著聞宴,還有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動容與心悸。
如此不識好歹,痴心妄想,蕭蔚川忍無可忍,直接捏碎了手上的瓷杯,滾燙的茶水從他的手心往下淋,茶水順著桌角滴落在鋪開的衣袂上,暈出一圈圈的水漬。
旁邊的小廝趕緊來收拾殘局,清理掉陶瓷碎片,換上一套新的茶具。
蕭蔚川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織錦緞做成的帕子,擦掉手上的茶水,隨後丟棄到一邊。
明榆拉了拉蕭蔚川的衣袖,「蔚川哥哥,你的手沒事吧?」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蕭蔚川,見他面無表情,神情難測,眼中多了幾分憂懼。
蕭蔚川感受到手臂微微的晃動,偏首看去,不由得心軟了幾分,咬牙放緩了語氣,「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此人對阿榆倒是忠心耿耿。」
只是一句表忠心的話,明榆也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明榆道:「聞宴他不擅言辭,蔚川哥哥的好意他定是心領了,還望你不要與他計較。」
蕭蔚川拍拍她的手背,溫和的目光落在明榆的發頂暖暖的,轉眼間,他又是那個如沐春風的二殿下,風光霽月。
「好。他既如此堅決,我也就不逼迫他了。」蕭蔚川對聞宴道,「你下去吧。」
聞宴略有歉意地行禮退下,在無人注視下,他臉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上揚的眼尾挑起那顆誘人的淚痣,竟有幾分妖艷。
蕭蔚川這種人竟也會慌張麼,真的會因為他的郡主輕易地亂了陣腳呢,這可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蕭蔚川。
所以,明榆只能是他的。
*
日落西山,遠山娥黛,一池春水如煙籠輕紗般,似真亦幻。餘暉灑滿街道,鋪陳著一條踏過無數遍的長街。
遠方點點星火漫延至此,有幾戶人家掛上了燈籠,燈輝搖曳。
街頭小巷裡擠滿了人,賣小玩意的商販們也開始吆喝起來,有吹糖人的,有賣小兔提燈的,還有耍雜的,熱鬧非凡。
明榆扒在窗邊,將一切美好盡收眼底,安靜地享受,珍惜著春風卷攜的煙火氣息。
柔順的長髮垂落在腿邊,額間點綴的也是蓮花花鈿,顯得明榆更加嫵媚。
蕭蔚川坐在太師椅上,他不看窗外美景一眼,只因美景盡在眼前。他看著扒在窗邊的姑娘,久違的安逸感讓他不願錯過分毫。
「阿榆,咱們要不出去看看吧?」
明榆轉過身來,神采奕奕道:「好呀。」說完,她從窗邊起身,輕紗拂過的地方留有淡淡的清香。蕭蔚川迷戀這種味道,伸手去撈,卻空空如也,他內心有些空虛,為了填補這些空虛與不安,伸手握住了明榆的手,緊緊地抓住她。
明榆渾身一顫,兩人掌心的摩擦讓她四肢發麻,她想抽出手,卻被蕭蔚川緊緊握著,只得任由他拉著自己出門去。
蕭蔚川乜了一眼聞宴,牽著明榆從他身邊走過。
聞宴卻沒有多看蕭蔚川一眼,而是死死地盯著他二人衣袖層層交疊下握著的雙手。那目光仿佛萃了劇毒般,想要腐蝕著眼前的一切。
書上說若是心愛的姑娘被旁人碰了,是該上去說理。聞宴卻不贊同,他覺得就該把那人的手剁下來,這樣既解決了眼前之慮,又能防止他去危害旁人的心愛
姑娘,這才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再然後,聞宴盯著明榆離去的背影,她與別的男子離開,都不肯給自己留一個眼神嗎。聞宴有些落寞,眼神里糅雜著受傷與失望。
可就在明榆下樓時,她回望過來,對上聞宴的目光,目光交錯的那瞬間,聞宴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歉意,是無法對他的用心給予相等回應的抱歉。
他知道她愛吃紅豆餡的糖酥,也知她愛吃剛做好的冰糖葫蘆,甚至懷中還有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手釧。
那麼她呢?
明榆想,自己應當是虧欠他的,所以她回頭了,妄想著彌補他。
聞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似乎很平淡地看著這一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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