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榆眼神中有片刻的空洞,好似還沒回過神來,彩蝶的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啊?」明榆稍稍回神,「父親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彩蝶安慰道:「郡主是王爺女兒,表情都寫在臉上,王爺一看便知,。就算不知實情,還能不知郡主心情嗎?」
「嗯。」明榆恍然道,「我去看看聞宴。」
他和陸連待在一起難免不會受欺負,而且剛剛還受了欺負。
剛起身,就被彩蝶摁回去了,她掐著腰,氣勢還挺足的,「我的姑奶奶啊,二殿下才剛走誒,路上要是碰上怎麼辦?」
明榆抬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數十下,我再去。」
彩蝶扶額,真拿自家郡主沒辦法。
明榆禮貌一笑:「十下到了,我走了。」
陸連叼著狗尾巴草躺在椅子上,看到明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趕緊站起來理理衣襟,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聞宴呢?」
對陸連,明榆就沒那麼好的語氣了。
她總算明白了,好言好語對別人只會讓人得寸進尺。她要是像華錦公主那樣霸道,誰敢欺負她。
不過明榆馬上就泄氣了,她沒有華錦的地位,父親在朝中也是左右為難,所以由不得自己任性。
陸連清了清嗓子,隨便找了個藉口,道:「殿下只叫我跟著郡主,沒叫我看著旁人。」
他總不能說聞宴去從密道出去了吧。
「你別告訴我你沒看見他往哪個方向去都沒看見吧。」
「沒。」
陸連想擠出個微笑,奈何面具壓著臉,只能張嘴,偏偏陸連天生一張臭臉,嘴角下撇,看著又拽又讓人不爽。
「他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
「他大概……」
明榆話還沒說完,陸連就開始搖頭。
明榆小臉都氣紅了,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你……」憋了半天,也不知道罵什麼才解氣,最後才憋出了兩字:「無恥!」
陸連夜沒有否認,應下了:「嗯。」
應完,他腳趾一陣劇痛,「哎呦。啊啊。」
明榆卯足了勁,死死地踩著陸連的腳,審問道:「說,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花貓惱了也會伸出鋒利的爪子,踩人也是很疼的e
「沒、沒。」借他景明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主子啊,更何況,只有他被欺負的份。這不,又被人欺負了。
「真的?」明榆又使了點勁,還怕他不說實話。
看似平靜的面上,實則面具之下的臉早就扭成苦瓜了,陸連苦叫道:「我真沒欺負他啊,我剛剛肚子疼,去上了個茅房,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無腦的藉口又沒法辯駁,明榆氣的直跺腳,她一跺腳,陸連疼的嗷嗷叫。
「行,我就在這等著。」
*
星宿樓血獄。
終日不見日光的地方,充斥著永遠散不去的鐵鏽味。血腥、哀怨、仇恨交織著,讓這個地方唯有嘶吼聲。
刑架上綁著血淋淋的人,不停的有蠱蟲從胸口的窟窿里爬出,鮮血淋漓。他們的嘴裡發出「咕嚕咕嚕」聲,有幾人尚有一絲神志,是才從楊府里抓來的。
「不得好死……」
他們也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口。
一聲挨過一聲,挨過兩人的低聲談話。
蒼梧拄著鑲嵌著寶石玉杖坐在獸皮大椅上,滿臉深淺不一的溝壑,在昏暗的燭光下尤顯可怖。
他一副老態模樣,披著大貂連帽斗篷,可那雙丁豆大的眼睛卻精明的很,似野狼般泛著幽幽的綠光。
「如今子蠱數量已足,就待齊帝暴斃了。還有你,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玄枵懶懶道:「我自有分寸,還是說說那老皇帝何時死吧。」
蒼梧敲了敲拐杖,重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別入戲太深,明榆是你用來牽制蕭蔚川的,不是……」
玄枵不耐煩,隨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蕭蔚川已經亂了陣腳。」他不想聽蒼梧說一大籮筐大道理,這幾年都聽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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