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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瑤柳黛輕挑:「成,這孩子莽是莽了點,但勝在豪爽,比那滿肚子算計的陰險王爺強。」

祁襄笑而不語,只顧喝茶。

然而此時此刻,千里之外的京城,終於下起綿綿細雨。那位「滿肚子算計的陰險王爺」此時正坐在蒲團之上,頭戴香葉冠,跟著祭壇上的梁仙師念誦祈雨的經文。

雨點落在他的臉頰,他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只好用一串咳嗽掩飾過去。是否是他心中那人此時也想到了自己?祁襄已經走了半個多月,沒有收到她的隻字片語,連跟去的暗衛也有幾日沒來報信,他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雨滴落到嘴角,他舔了一下乾裂的唇,嘗到苦澀的滋味。

第48章 【肆拾捌】花燭戲「娘子,還有一件事……

林策跟著苦役的隊伍走了一天一夜,期間但凡有人腳步慢下一點,就會被士兵的鞭子問候,人人臉上愁雲慘澹,終於來到山中一處礦場。

礦場處於群山腹地,四周煙霧繚繞,霧氣中懸浮大量粉塵,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苦役們被趕到山洞之中,林策才發現,這礦場的規模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大得多。洞穴深不見底,只有幾條搖搖欲墜的木梯通往地下,鑿石之聲此起彼伏,從大山腹中傳來。

士兵們將他們交接給一名肥頭大耳的管事,那人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高聲呼道:「一人去那邊領一套錐子和鑿子,到了下頭幹活兒都麻利點!」

又一群士兵過來,趕著他們往礦里下。狹窄的木梯搖搖欲墜,幾個女人連聲驚叫,士兵們坐在一旁的升降滑車裡揮舞著鞭子催促著:「別磨磨唧唧的,快下!」

下到山洞深處,林策看見許多苦役在山壁上開鑿,整片石壁上都是斑駁的紅,像一道道駭人的傷口。

「硃砂?」他沉吟,空氣中刺鼻的氣味越來越濃,士兵們紛紛用布巾蒙上臉,而下頭的苦役們卻只能暴露在令人窒息的空氣中。不少人已然出現了中毒的跡象,面上頸上布滿細小的黑斑,精神萎靡、形如槁木。

帶他們下來的士兵舉著一塊透亮的紅砂,對他們高喊道:「這種豪無雜質的原礦,名曰『鳳凰血』,極其稀有,百斤硃砂之中能得一兩已是萬幸,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若是完不成上頭的任務,你們所有人就都別吃飯了!」

林策厲聲問:「你說的『上頭』到底是誰?敢不敢說出來讓大夥知道?」

說話的士兵大步走來,舉起鞭子便要打,林策一把抓住他的鞭子,用力一甩,那人一踉蹌,差點沒摔到地上去。

「你……反了你了!」那士兵怒火中燒,抽出腰間的刀砍了上來。

林策絲毫不怵,操起鑿子迎了上去,只聽遠處一人的聲音穿透塵霧:「行了,都幹活去!」

那士兵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朝聲音的方向轉過身去,低下頭深深一揖:「是,大人。」

那人戴著厚厚的面罩緩緩走來,他穿著精緻的錦袍,從刺著繁複花紋的袖口中伸出一雙白淨的手來,捂著口鼻的位置,對那士兵說:「現在壯丁越抓越少,別浪費了。」

他的目光移向林策,語氣透著寒意:「來了這地方,就老老實實幹活,不該你問的就別問,不然的話,小心性命不保。」

錦袍蒙面人說完這話,轉身乘滑車上去了,林策假意在山壁上開鑿,眼神卻偷偷跟隨他的背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趁士兵們都不在近前,他問身邊的一名漁夫模樣的年輕人道:「你是如何被抓的?」

年輕人怯怯看了看四周,低聲答道:「那日下雨,我在海上打魚遇到了風浪,好不容易上了岸,在船上打了個盹,結果醒來就已經被他們綁進山里了。」

另一個較年長的聽了這話,也湊上來說:「我也是,在

地頭躺了半晌,就被抓了!……哎,我們不會再也出不去了吧!」

林策道:「你們儘量撕下衣服,捂住口鼻,這硃砂有毒,時間久了,便會中毒。」

「啊!」那年長的男人嚇得臉都綠了,「那那那……那豈不是我們……都要死了!」

不遠處傳來士兵的呼喝:「喂!你們幾個交頭接耳的幹什麼呢!麻利幹活兒!」

那兩名百姓慌忙收了聲,林策從身上扯下一塊布來,遮住下半張臉,對兩名手下的衙差吩咐道:「留意一下有沒有流放的犯人。」

#

一晃三日已過,山寨中張燈結彩,四處可見大紅喜字。天還沒亮,聶昭派人送來了喜服,幾個小丫頭忙不迭地替祁襄梳起妝來。

她哈欠連連,任憑几個小姑娘擺布,

「夫人,這就好了!」

她被小姑娘清脆的嗓音叫醒,看著鏡中的人,一時竟還有些恍惚——原本她以為此生都不會為誰穿上這身衣裳:鳳冠霞帔、紅妝點翠。然而即便今日,也不過是做一場戲罷了。

外頭響起熱鬧的喜樂,這也讓祁襄很不習慣,她擅長做的那種戲,通常配的都是哀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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