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瑎的心此刻平靜得有些異樣,「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吧。你先回京稟告陛下,一切小心。」
殷君馥把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收了回去,他看著聞瑎,唇死死地抿著,「你不喜歡我嗎?」
「你是我的友人。」聞瑎直接了斷地說道。
「可是你被我看光了身子,你與我有了肌膚之親,你是女子,你本該,本該嫁給我。」殷君馥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但是說出來的話覆水難收。
聞瑎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
「若是我不同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去上表陛下告我一個欺君之罪。」聞瑎一時之間也有些口不擇言,「救命之恩,我可以用性命回報。」
殷君馥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看到了聞瑎的淚在眼眶裡打轉,那些話全部堵塞在了喉嚨里,半分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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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君馥離開了,聞瑎坐在庭院的樹下,雙眼無神。
她那時的話,是說得重了,明明她知道殷君馥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那種傷人的話。聞瑎深呼了一口氣,但是胸中的鬱悶卻絲毫不減。
女人,是女人就要嫁人,女人沒了清白便要嫁人,女人沒了男人便不能活了嗎。
聞瑎異常煩悶卻無法發泄。
她不該怪殷君馥,也不該把因為叔思的氣撒到他的身上,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好像失控了一般,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至於殷君馥說的喜歡,聞瑎根本沒有當真。他的喜歡,就像他說的一樣,不過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是女人罷了。
兩人不歡而散之後,聞瑎已經徹底沒信心他們的關係能恢復如常了。
日落西斜,聞瑎還是孤坐在那裡。陸阿喜過來勸了好幾次,也沒有勸動她。
「外面的風已經有些大了,等天徹底暗下來之後就會很冷了,您還是回屋內坐著吧!」陸阿喜勸聞瑎回屋內的話剛說完,聞瑎便出聲了。
「陸叔,幫我拿幾瓶酒來,我想喝酒。」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和往日一般的清冷,但是陸阿喜卻聽出了其中的幾分無措。他不清楚聞瑎發生了何事,但是卻也實在拗不過她。
大概過了半盞茶時間,陸阿喜左手提著幾瓶酒,右手拿著一件厚厚的披風。
他走到聞瑎面前,把披風罩在了聞瑎身上。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離開了。
聞瑎對著陸阿喜的背影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有些苦澀罷了。她不是孤家寡人,她還有陸叔呢。
她直接拿起一瓶酒喝起來,明日,明日再去見俞修樾,再讓她拖一日。
聞瑎這樣想著,但是天不遂人願,她不去找,人反而來了。
俞修樾對著聞瑎笑了笑,這笑容和原來一樣,仿佛兩人還在京城,仿佛兩人還在翰林院,「阿瑎,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
他拿起一瓶酒,爽朗的聲音隨之響起:「我陪你喝吧,一個人多孤單啊!」
聞瑎掃了他一眼,什麼也不想了,唇角一勾,「喝吧!」
夜色,月色,沒有人說話,但是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來常邑之前給你寫的那封信——」聞瑎的話還沒有說完。
俞修樾喝得很多,他已經有些醉了,「你來之前不久給我寫了三封嗎?你說的那一封。」
三封,她明明寫了四封。聞瑎忽然失笑,然後笑著笑著淚差點就出來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嗎,所以說不是叔思把那封信給了別人,而是別人劫了那封信。
聞瑎忽然釋然了,她在乎的只有這一點,至於俞修樾被沈家收買,被謝遠林收買,她根本就不在乎。
俞修樾又喝空了一壺酒,他的聲音已經明顯不正常了,「怎麼了嗎?」
聞瑎笑了笑,「沒什麼。」
俞修樾嗯了一聲,他沒有顧忌也不加掩飾地盯著聞瑎看,然後笑得很開心,也很傻,「阿瑎,你還記得我給你的扇子嗎?」
聞瑎點頭,那把扇子,現在還在她的屋裡。
俞修樾用眼睛描摹著聞瑎,「送你扇子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看的人,像是畫裡神仙一樣,突然就出現在我眼前了。而且你還那麼厲害,那麼聰明,你寫的文章,我都讀了好多遍,我那個時候鼓了好大的勇氣才和你搭話,沒想到後來,我們會成為朋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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