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百川這才鬆了松嘴,將手指刑滿釋放,這才欣賞著向遙紅透了的臉頰以及嗔怒的眼神,將口裡又酸又澀的桔子緩慢地嚼碎吃了。
向遙到底還是好奇地問道:「你不覺得酸嗎?我剛剛是強忍著酸意忽悠你的,你咋也能做到面無表情呢?難道你很喜歡這個味道?」
聶百川噙著一絲笑意,徹底咽下食物後,這才沉聲說道:「我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我喜歡你餵我。」
向遙翻白眼:「我哪天餵你一口毒藥,希望你也甘之如飴。」
聶百川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你是要謀殺親夫嗎?捨得?」
向遙的嘴唇被迫嘟起,傲嬌道:「你對我好的時候,我自然捨不得,但是你要是對我不好了,你就看我捨得不捨得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用一種十分迷幻的聲音說道:「到時候我就熬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子,裡面放點什麼斷腸草啦,毒蠍子啦,敵敵畏啦,攪和攪和,煮一煮,然後捧到你嘴邊——大郎,喝藥啦~」
聶百川頂了頂腮幫子,頗有些不羈地笑:「那我可得一直對你好才是,不然哪天就悄沒聲息地沒了。」
向遙拉住他的手,笑得跟電視劇里的反派一模一樣:「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哦!」
兩人一時半會都覺得這話屬實是有些驚悚肉麻且還不接地氣了,不由得對視一眼,緊接著就笑成了一團。
屋檐上的雪仿佛被這笑聲驚動了似的,嘩啦啦滑下來好大一片,砸在雪地里,寂靜無聲。
第148章 瓜瓜。
雖則冬日要貓冬,但是每逢年前年後這段時間,人們是想貓也沒有法子一直貓的。
今年石塘大隊
的收成不錯,臘月初八各隊算工分,折算錢,臘月初九就殺豬。
這是兩個大日子,甚至比起大年三十還要熱鬧。
畢竟年三十是團圓,而算工分和殺豬,則是整個大隊家家戶戶都湊在一起的盛事。
算工分這天向遙倒是沒有去湊熱鬧,她來的時候是盛夏,到如今短短半年,雖然也切切實實地參與了勞動,但是要將工分總在一起核算,那還真的沒有多少。
而前半年,原身還在學校念高中呢,就更加沒有幾個工分了。
這種墜於人後的事情,向遙表示,沒多少興趣,還不如在家裡烤紅薯好玩。
而且一到冬天她就犯困,每天都有睡不完的覺似的,這種要早起的事情,她很難戰勝困意……
不過聶百川卻是要去的,他跟著記分員一起核算了工分,今天也要去幫忙分錢。
說起來,這也是大隊部看中他,覺得他為人處世很不賴,才叫上他的,因此便自然不能推脫。
聶百川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個不大不小的瓜。
工分兌換錢的時候,何六指和張小喜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起來,陣仗鬧得非常之大。
當然了,要是只是兩口子打架,那也不算什麼大事,在這樣的場合,必定會有人上前拉架。
但是麼……
向遙用鉗子將炭火堆下的紅薯撥了出來,令它滾到椅子腳下自行冷卻,微微傾身,眼睛睜得老大:「袁鄉貴?張小喜那個、那個相好的幫著張小喜打何六指?」
聶百川點點頭,捏起地上那紅薯,仔仔細細地剝開表層烤得軟而焦黑的皮:「嗯,兩個打一個,何六指吃大虧了。」
向遙後悔了。
後悔沒有去現場觀看最新鮮的熱鬧。
她早就知道張小喜那個相好的、何國強的親爹是袁鄉貴了。一開始只是在小樹林子裡聽見聲音,後來又在上工的時候跟袁鄉貴對上了號。
就是這兩人到底也要臉,從來不在人前顯示互相之間的關係,甚至何六指,也因為種種原因而從來不跟袁鄉貴有什麼牽扯,屬於是哪怕是被分到同一個組幹活,從頭到尾也不會搭上一句話的程度。
只是沒想到,今天這種整個大隊大部分人都在的場合,袁鄉貴居然公然幫著張小喜打人,就很令人吃驚了。
向遙想到了什麼,眨眨眼睛,問道:「小聶同志,你,以及別人,知道這三人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聶百川剝出半個紅薯,遞給她,聞言挑了挑眉,反問:「什麼關係?」
向遙如今對聶百川的種種表情都很解其意,接過紅薯吹了吹:「別裝啦!你肯定知道!」
聶百川提醒:「燙,小心點,涼點再吃。」
見向遙果然沒有急著下嘴,他這才說道:「以前是不知道的,後面有一次聽隊裡其他人說的。」
向遙:「果然很多人都知道了啊。」
她就知道,肯定是之前何國強搬出來單過那一次,就有不少人聽見點「借種」的風聲了。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秘密,更何況張小喜現在也並沒有要保守這個秘密,於是接二連三的、你傳我我傳他的,事情也就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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