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妤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和她碰了酒杯,仰頭悶了一瓶酒。
「少喝點,誰不知道你那破酒量。」陳妙笑,給她換成了涼白開。
音樂震盪,夏黎和葛愉心在貴賓席坐著,離許洛妤有段距離,她下意識開始尋找祁梵安。
從昨天分開後,兩人還沒見過面。
她不知道他的房間,也不可能向夏黎問,連找他都沒辦法。
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她房間的。
昨天她沒回答他那個問題,他有那麼生氣嗎,這麼長時間不來見她。
許洛妤背著陳妙又喝了一杯酒,腦子開始發暈。
他總是順從乖巧,讓人恍惚覺得沒有任何脾氣,她怎麼對他都可以的。
原來也會生氣。
就是有些可惜,過了今晚,她就回中心了。
兩人錯過了最後一晚道別的時間。
第45章 叔叔她是許家的珍珠
哪怕在邊緣安全區,尖頂聖塔仍然是最高的建築。
點燈人手捧聖水,踏過千階岩石搭起的石梯,在塔的最頂端點燃聖火,驅散黑暗與冰冷。
那火在聖水上熊熊燃燒,散發出孤寂的白光。
今夜漫長,遠處的商貿樓歡送會已經散去,寂靜瀰漫在如水如潮的濃黑里。
身著金絲雲錦衣的貴族站在聖水前,透過慘白的光俯視籠中的男人。
他脖頸被沉重的鐐銬扣住,血液浸透毒素,綠色的物質透過血管爬上手臂和胸膛。
夏黎靠近籠子,皮鞋踩踏岩石的聲音在空曠的塔尖迴蕩,他停在祁梵安身前,平靜地打量他。
似乎察覺到來者,男人緩慢掀開沉重的眼皮。
「這是哪?」祁梵安全身沒有任何力氣,聲音沙啞低沉,「指揮,在哪?」
夏黎說:「你沒有資格見我的妻子。」
祁梵安閉上眼,努力平穩著呼吸:「你們沒有婚禮。」
夏黎冷笑,展開全息聯絡器,最新播報立即響起,正是夏家上門提親的新聞。
祁梵安鼻腔里都是血腥,他感覺自己做夢一般,身下的地板徹骨寒冷。
夏黎帶著手套,把他脖頸上的鐵鏈拽起來,讓他靠近自己:「她在邊緣跟你玩玩就算了,現在她要回中心了,你的存在對她來說是污點,對許家也是污點。別讓她為難,懂嗎?」
祁梵安眼睫抖動,唇角滴落鮮血。
心裡的痛比身體上更致命,他本以為哪怕是情人,也是可以待在她身邊的。
「我不會讓她為難。讓我見她,我會聽話。」
指揮想他死,怎麼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不想要他,隨時可以結束他的生命。
但除了她之外,沒人可以動他。
夏黎鬆手,任憑祁梵安倒在地上,冷聲問身旁的人:「霧化完又注射了一瓶?」
下屬點頭:「是。」
「再注射一瓶。」
話音落下,幾個戰士牽制住祁梵安身上的鐐銬,拳頭大的針管扎進他血肉里。
男人悶哼一聲,大手緊緊捏著針頭,咬牙將它掰斷。
一時間,肩膀和掌心都血肉模糊。
「我要見她。」他眼裡有暗色,身上流淌綠色的液體,手指緊緊抓著鐵欄杆。
夏黎皺眉,示意下屬再換一瓶打。
拿著針管的下屬手一抖:「指揮,這,這是最後一瓶了。」
這種禁藥本來就是有價無市,如果不是夏黎身份尊貴,怎麼也弄不到三瓶。
現在都用完了,下屬也無計可施。
夏黎皺眉望向祁梵安:「我本想讓你死的輕鬆些,但你還好不知趣。」
戰士很難用物理兵器殺死,有些體力好的戰士被捅穿了心臟還能堅持好幾個小時。
「讓我見她,她想我怎麼死都可以。」祁梵安捏著籠子的手上青筋乍起,他眼底沉著暗色,眼白泛紅。
夏黎:「她把你交給我了,我怎麼弄你都可以。」
祁梵安身子抖了下,依然用刀子般的目光看他,顯然是不信的。
看他堅毅的眼神,夏黎突然來了逗弄的興趣,他掏出聯絡器,白色的眼睫抬起,尾音帶笑:「你安靜,我給她撥個電話,親自向她確認一下,怎麼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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