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想起那個手帕他已經扔掉了。
因為碰了他認為污濁的人。可現在,這個人救了他。
水流聲伴隨著女人的啜泣聲,讓時越說不清自己現在心頭的滋味。他只能一直盯著她手臂的狀況,直到衛生間門口出現了一個男生的身影。
「已經二十分鐘了,再不送到醫院的話可能會形成瘢痕。」
衛生間內的兩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姿修長的男生站在門口,不知道看這一幕看了多久。
「你很懂?」時越眼神凌冽,此時心頭的怒火有了出口,全發在了這陌生人的身上。
「是硫酸,但應該不是強酸,不然你抱她來的這段時間她的手臂估計早就廢了。」少年的嗓音聽起來清冽至極,清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卻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樣子。
時越昂了昂頭,視線透過他看向後面。時家的人則是恭敬地說著「少爺,車已經備好了。」
於是許浣溪又被兩隻結實又有力的手臂托抱而起,這次她為了穩定身形用那隻安好的手勾住了時越的脖子。
在經過那位少年的時候,她與少年對視了一眼。他極為俊美的面容下,琥珀色的眸子中無波無瀾。
時越的步伐極快,腦中在一片紛亂的狀態下手上抱著許浣溪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一下。
他自己倒是毫無意識,對於被抱著的許浣溪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許浣溪只當他這時候又突然犯病,不想再觸碰她。她怎麼能允許他好不容易軟化的態度再次強硬起來,尤其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
於是,她將受傷的手臂暗暗貼近了時越的身前。如此一來,只要時越微微低頭,就可以看見那道可怖的傷口。
許浣溪氣若遊絲,仿佛一隻擱淺到岸上的魚兒,光潔的額面上全是細碎的汗珠,打濕了她的頭髮。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用那隻手抓緊了時越胸前的襯衫,然後,緊緊地閉上了自己雙眼。
任憑時越再怎麼叫她的名字,都沒有睜開過。
第3章 疤痕「你能收留我,真的特別感謝你。……
閉眼裝暈的許浣溪,在疾馳的車上才想起那位少年是誰。
由於時沛的遺囑公開,京市都知道許浣溪的存在。作為遺囑中第二大受益人,她於時沛去世當天就住進了時家,並且協助辦理葬禮的相關事宜。
今天清晨她趕往葬禮現場的時候,時越不願與她共乘一車,所以是分為兩撥出發的。
在悼念廳的門口,她聽見了負責人的厲聲斥責。走進去後,負責人立馬換上一副曲意逢迎的嘴臉。
「真是太抱歉了女士,我們這的工作人員在搬運時先生的棺槨時不小心磕到了一角。」
負責人搓著雙手,語氣帶著十分的歉意。
許浣溪向下的位置隨意瞟了眼,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口,不近距離細看根本看不出什麼被磕碰的痕跡。
這事放在其他家屬那裡或許會演變成什麼不吉利的大事,可對於許浣溪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語氣輕柔,「沒事的,時先生宅心仁厚,想必也不會計較這些。」
負責人見許浣溪不計較,連忙點頭哈腰地表示:「是是是。但為了給家屬一個交代,我這就辭退這小子。」
許浣溪看向站在負責人身側的男孩,他低垂著頭,細碎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眼睛。
移動這麼重的棺槨怎麼說也得好幾個人,現在卻是他一個人來承受過錯,怎麼看都像是被拉出來的替罪羊。
她擺擺手,道:「不用了,抓緊布置吧。」
負責人「誒」了一聲,大力拍向那男孩的後背。「還不謝謝時夫人。」
男孩不曾抬頭,只是鞠了一躬。「謝謝...夫人。」
負責人已經去指揮別人去布置,許浣溪站著無聊,便和在自己不遠處忙活的那位男孩說起了話。
「你看起來很小,在這邊上班?」
正在搬運白菊的男孩點了點頭,他戴著黑色的口罩,但露出的那雙眼睛極美,琥珀色的瞳孔內沒有一絲窘迫,全是淡然。「還在上學,兼職打工。」
許浣溪心裡嘀咕,現在殯儀館都有臨時工麼?還沒來得及繼續攀談幾句,時越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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