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被若有若無的視線盯著心煩,便說要回家,畢竟晚上還與別人有約。
許浣溪自然不會反對,她也想早點回家。
只不過這座體育館的設計很反人性化,沒有了校長的帶領,兩個人竟然在此迷了路。
七拐八拐地繞了好幾圈,時越徹底沒了耐心。眼見他這超雄兒童又隱隱有發作的跡象,許浣溪連忙道:「前面好像有個同學,我們去問問他。」
兩人朝著那個模糊的身影走了過去。靠近看清他的面容後,許浣溪一怔。
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是在葬禮上遇到的那個男孩。他今天穿著規矩的校服,即使手上拿著掃把,也難掩他清俊的容貌,甚至在此有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許浣溪唇邊銜起一個柔和的微笑,率先打起了招呼:「同學,你知道出口往哪個方向走嗎?」
男孩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遇到他們二人,只是平淡無波的臉上沒有展現出絲毫詫異。
他緩緩開口,說了出口的路線。
奈何這路線實在有些曲折,許浣溪根本沒記住要怎麼走,便輕柔道:「麻煩你能給我們帶個路嗎?」
她的目光下移,看見他胸前的銘牌。「池秋...同學。」
念完他名字的最後一個字,許浣溪的瞳孔突然縮緊了一下,只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她不知道的是,她不尋常的反應還是落入了池秋的眼底。只不過他的語氣平靜,「好,不過可能得等我打掃完器材室。」
「要多久?」時越隱隱有些不耐。不知為何,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即使當時他是在出言提醒,但自己還是對他沒有任何的好感。
這股縈繞在心口莫名其妙的敵意,讓他非常煩躁。
「快了。」池秋道:「我已經掃完地了,把籃球規整一下就好。」
「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許浣溪笑眯眯的,即便池秋說了「不必」,她還是跟著他進入了器材室。
器材室內的體育用品很多,顯得有些雜亂。許浣溪彎腰抱起地上散落的籃球放進框內,在起身的時候瞥見時越正抱著雙臂一臉不耐地看向這邊。
「小越,也過來幫幫忙吧?」許浣溪的態度很溫和,放在平時她肯定是不敢指使時越的,但是...
她又偷偷望向正在規整物品的池秋。
少年的側顏依舊是沒有任何瑕疵的完美,窗外投射進來的霞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本來清冷的輪廓增添了幾分溫度。
原來他就是池秋。
他在原書中一開始默默無聞,在中後期展露了自己的商業才能,最終才和時越和方舒然達成了三足鼎立的狀態。
許浣溪只看了書的一小段,只能從她所記得的簡介和文案中快速拼湊著有關於他的信息,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也是將來能抱的一個大腿,只不過現在尚還處於細胞萌芽的狀態。
兩邊都是大腿,不能過於厚此薄彼。
許浣溪正在思考,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突然間有什麼東西被用力砸向她的腳邊,嚇了她一激靈。
始作俑者仍然保持著拋球的手勢,然後彎起一個她所熟悉的那種惡意笑容。
「抱歉,手滑了。」
對待這種玩惡作劇的小孩,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
許浣溪默默挪開一些。果然,使喚少爺是要付出代價的。
籃球彈了幾下,滾到池秋的腳邊,他彎腰撿起,放進框中。
「不要這樣,會砸到人。」池秋淡聲道,抬眸和面前的少年對視。
時越從十四歲起開始打籃球,控球的力道少說也是爐火純青的水平。剛才那球看似是砸向許浣溪的腳邊,實際上根本碰不到她。
所以,比起許浣溪所以為的「惡作劇」,其實更像是一種警告。
「我做事,還需你來指教?」時越惡劣的笑容漸深,露出他兩顆尖銳的虎牙。
眼看氣氛有些不對,作為三人中唯一一個大人,許浣溪連忙選擇調停。腦中想好的話術還未說出,就聽見器材室被大力關上和門反鎖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幾聲惡意調笑。
「好學生,怕你不好好打掃衛生偷跑,所以我們替你把門關上了。」
「現在放你出來也行,你出來給我們一人磕一個吧。」
「哈哈哈,人家清高的很,肯定不會贊成你的建議,還是老老實實被關在裡面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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