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許浣溪就注意到了這位長相甜美的女孩,心裡還尋思竟然還有個小姑娘,於是便暗暗揣測著她的身份。此時心下了然後便溫和地打著招呼:「你好呀。」
陳落姝是陳家的小女兒。陳家夫婦中年得女,對這位小女兒寵得像是眼珠子。在陳落姝之上還有一個大她快十歲的哥哥,各方面都很是優秀,在世家圈子也是極為亮眼的存在。
可能陳太是真的有意想讓女兒和許浣溪來接觸,以至於她們都在遮陽傘下端著精緻的骨瓷杯輕語聊天的時候,只有許浣溪和陳落姝走向了發球檯。
陳落姝瞄了瞄遠方的小旗,揮球的動作一氣呵成,潔白的球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在一邊的許浣溪並不知道球是否入洞,但她還是將球桿立在胯旁,鼓著掌誇讚道:「真厲害。」
陳落姝擦了擦額間並不存在的汗,「沒有啦,浣溪姐姐你也來打吧。」
「我並不怎麼會打。」許浣溪很坦然地承認了這個事實,「這是我第一次來打高爾夫球。」
陳落姝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不過很快恢復如常。她笑著道:「沒關係的,其實我的技術也不怎麼好,你可以先試試嘛。」
試試的結果就是,要麼就是球桿沒碰到球,要麼就是直接打飛,和球洞距離十萬八千米。
她的幾番操作下來,讓陳落姝到最後也被帶偏,連發了好幾個球都未進洞。
於是陳落姝擰開一瓶水遞給她,「浣溪姐姐,喝點水吧。」
許浣溪正在興頭之上,可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微微昂頭喝著水,暫時停止發球,然後聽見陳落姝突然說:「對了,其實我和時越還是同學來著。」
時越就讀的那所私立高中本就幾乎全是富人圈子家的小孩,兩個孩子認識倒也沒什麼可稀奇的。
只是她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差點沒讓許浣溪嗆住。
「我喜歡時越。」
陳落姝單刀直入,音量也不曾放低,似乎並不擔心會被不遠處的媽媽聽見。
許浣溪揩了揩唇邊的水漬,心想這是什麼意思,提前在她這邊打好招呼?
女孩的直白讓許浣溪有些招架不住,不過她沒忘記自己此時要充當的「長輩」責任。於是她訕笑道:「小越...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
「是呀。」陳落姝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很真誠地說道:「我從見他的第一面起,就喜歡上他了。」
「奧,這樣啊。」許浣溪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在她看來這完全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於是只能先試著轉換話題。「那你去了哪所大學呀?」
「本來是會去國外的音樂學院讀書,但是知道時越拿到京華大學的預錄通知書後,我也改去京華大學了,雖然最後選了一個我完全不感興趣的專業。」
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啊。
許浣溪只能微笑著點頭,「那挺好的,你們又成為同學了。」
「是呀。」陳落姝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一個月牙,她很親昵地攬上許浣溪的胳膊,「浣溪姐姐,你能告訴我時越他都喜歡什麼東西麼?」
「這...」提到時越喜歡的東西,她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起來,只能想起一個他不喜歡的。「他應該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
陳落姝發出一聲驚呼,「天吶,幸好我問了你,我之前還打算送他我親手做的巧克力呢。」
「巧克力他倒是提過,好像是喜歡吃70%的濃度還是90%的濃度來著。」
「沒關係,我各種濃度都準備上一份好啦。」
陳落姝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一直談論時越的事情,而許浣溪也隱約明白了陳太今天約她過來最主要的目的。
交換情報是拉進關係的最好時機,所以關於時越的事情,許浣溪在選擇性地保留一部分隱私後,其餘都知無不盡地告訴了陳落姝。
兩人聊著聊著就扯到了京市內其他富豪的八卦,不知是陳落姝年紀小的緣故,還是她對許浣溪提供的有關於時越情報很是滿意,給許浣溪爆了不少猛料。
許浣溪感嘆著貴圈真亂之餘,心想著怪不得會有她是時沛私生女這種離奇傳言。相比之下,都不算離奇,只能算是稀疏平常。
直到不遠處一個帶著棒球帽的身影漸近,等兩個人都看清那人是誰後,陳落姝終於閉上了嘴。
「是池同學啊。」現在的許浣溪對於池秋能出現在任何地點打工都不覺得詫異了。但她還是溫和地打著招呼,「沒想到在這裡也會遇見你。」
許久不見,池秋的身形好像又拔高了些,只不過相應地看起來也更消瘦了。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棒球帽的遮陽下顯出暗色,本人則是簡短地回了一句「在做球童。」
他的手上果然持著一根撿球桿,杆子的另一端裝有網兜,裡面是剛才她們打出去的球。
「是這樣啊。」許浣溪頓時對於自己剛才打出東一處西一處的球抱有歉意。「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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