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時越就要離開,陳落姝心裡焦急,卻又不知要說些來強行挽留。三個人中最先開口的竟是陳霖安,他出聲問道:「是浣溪嗎?」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許浣溪回了頭。
向她打招呼的男人果然儀表堂堂,精心打理過的髮型與燙熨到一絲不苟的挺括西裝,可見走的是精英路線。
許浣溪站穩才回應,臉頰帶著柔和的笑靨。「是陳學長啊。」
方舒然和陳霖安既是同學又是好友,三人都曾在一所高中就讀過。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許浣溪,而且身邊之人還是時家的那位小少爺,不,現在應該是該稱一聲「時總」了。
因著剛回國不久的緣故,他對於時越和許浣溪之間的關係只了解個表面,還以為兩人是形同水火的關係,沒想到還挺親昵。
許浣溪苦追方舒然的事情,他這位好友自然全都看在眼裡。
可如今,許浣溪對於方舒然的存在熟視無睹,而方舒然倒是又上起了杆子,兩人的處境像是對調一樣,倒是讓陳霖安生起了濃濃的興趣。
「這麼久不見了,你變化很大。」
「是嗎?」許浣溪仍舊柔和地笑:「學長倒是沒怎麼變。」
她並不知道陳霖安先前是怎樣的人,但強烈的第六感卻提醒著自己,此人絕非善茬。
「正好大家今天相遇,都是緣分,晚上要聚一聚嗎?」陳霖安話是問向許浣溪的,眼神卻瞟向了方舒然。
而這位向來只會對許浣溪避之不及的好友,竟是從容地點了點頭,「我做東風,也算是給霖安接風了。」
可另一邊,即使許浣溪沒和時越貼近,也能感受到周遭愈來愈低的氣壓。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來,「抱歉啊,晚上有些事情。」
本來還想客套地說上一句「改日再約」,但想了想身邊彆扭的少爺,她還是將這句話咽進了肚中。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冷眼旁觀他們寒暄的時越,卻是歪了歪頭,鋒芒視線攫獲著面前的人,緩聲道:「可以啊。」
*
雲頂餐廳坐落在國貿大廈的最頂層,從上眺望可將京市的全景盡收眼底。
而方舒然的一通電話,則是讓這家至少需要三個月提前預約的餐廳直接安排了觀景視野最好的包間內。
五個人圍著圓桌而坐,至於座位的順序也是經歷過暗潮洶湧後才達成的,時越不想和那三人貼著坐,同樣也不願讓許浣溪貼著他們,最後直接在中間空了一個位置,兩邊的陣營涇渭分明。
店內有定製菜單,每日的特供餐點都不一樣,所以沒在點菜這件事上有什麼爭議。
只是最後服務員離開的時候,許浣溪很自然地對著服務員說道:「這位先生不喜歡吃甜的東西,所以他那份餐後甜品可以換成別的,肋眼牛排的話可能需要烤制稍嫩些。對了這位先生的所有餐品內不能出現花生醬以及有關於蘑菇的配菜。」
許浣溪頓下來,想了想應該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等到服務員抱著菜單離開,她才驚覺在場的幾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帶著意味深長。
尤其是陳落姝,她剛才想和時越挨著坐卻未果,本就不太高興,現在更是連勉強的笑意都擠不出來了。
她看向許浣溪,試圖想從她那張從容的臉上發現出什麼來。「浣溪姐,對時越的口味了解得還真是全面呢。」
時越此時一條胳膊隨意搭在許浣溪身後的椅背上,另一隻手的指尖在桌面輕敲。他掀起眼皮望向陳落姝,漠然道:「都住一起這麼久了,不了解的話才說不過去吧。」
在這個圈子裡,許浣溪和時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常被提起的話題。陳落姝想起母親之前和友人談論許浣溪語氣中的不屑——那時他們都認為她很快就會被時越趕出去。
可現在已經將近半年,許浣溪非但沒有被掃地出門,而且還手握時家的大額股票。
最關鍵的是,兩人現在的關係也
有些...曖昧不明。
陳落姝掩在桌子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精緻而修長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肉之中。
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哥哥。
兩個人是從同一個娘胎出來的,只需一個眼神陳霖安就明白了妹妹的心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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