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心裡是如此想的,但還是很心安理得地微微張開了自己的嘴唇。
池秋緩緩地傾斜杯子,將溫水送進了她的口中。有部分的水珠沿著她的嘴角輕輕滑出,他連忙用指腹輕柔拭去。
站在島台旁邊的方舒然輕輕搖晃著杯中的酒,眸中倒映著男孩充滿愛意的動作。
嘶...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關上門,讓時越進來看到這一幕。
他正這麼想著,外面響起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音,猜想到了來的人可能是誰,房間內的三個人都不再言語。
房間門把手被按了下去,但因為方舒然剛才已經鎖上門的緣故,門口的人發現無法按動便不再繼續。
屏住呼吸的許浣溪尚未來得及松下一口氣,卻聽到了隔壁門把手被按下的聲音。
原來是時越進入到了隔壁的房間。
許浣溪長吁一口氣,手機的震動聲卻吸引到了在場三人的注意。
她瞟了眼來電顯示,差點就想把手機從樓上扔下去。
在震動十幾秒,許浣溪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時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不悅。
「許浣溪,你人在哪呢?」
許浣溪沒敢出聲,生怕這裡的隔音效果不好,引起時越的注意。
聽筒內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時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可能聽起來有些沖,他罕見地放輕了聲音。
「你沒有在休息室等我嗎?」
許浣溪站起身,遠離隔壁房間的那堵牆。她壓低聲音道:「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所以就沒過去。」
隔壁房間內的時越坐在單人沙發上,眼前是在地毯上堆疊如山的禮盒。
他懶懶地掀起眼皮,想起剛才那個女的支開許浣溪,不會是因為她才導致許浣溪被絆住了腳步吧。
「棘手麼?要不要我去幫你處理。」
「不用不用。」許浣溪的大腦在飛速旋轉想著合適的藉口,「是我妹妹那邊,有些女孩子之間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你大可不必參與進來。
時越「哦」了聲,他的手肘支在沙發的扶手處,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
想起陳明輝這個老傢伙剛才言辭中有隱隱拉攏自己的樣子,他就有些想笑。
尤其是,拉攏的手段還是想讓女兒嫁給他,兩家締結親家,行秦晉之好。
當時他的視線只懶懶掃過立於父親身側並不言語的陳霖安身上,「要是這樣,那方舒然和你的友誼還能繼續麼?」
陳霖安放在褲側的手指微蜷了下。
這也正是他所擔心的問題。時家和方家從上一輩起就勢同水火,現在更是斗的你死我活,如果落姝和時越聯姻,無疑是極為明顯的選擇站隊。
他和方舒然相識將近十餘年,關係情同手足,若因為這個原因決裂,無論如何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不過,他倒是沒因為這件事思慮太多。時越明顯對落姝沒什麼興趣,加上又有一個許浣溪插在中間,這件事怎麼想都不現實。
他陪著父親來找時越談論這件事,只是想讓父親親自聽到時越的態度,斷了妹妹的念想。
果不其然,時越冷笑一聲。
「陳伯父,勞您看在我今日是壽星的份上,就別提起這種事來破壞我的好心情了吧。」
他的言語中的不屑之意已經滿溢,因為身量要比陳明輝高出不少,像是在睨眼看他。
「你...!」陳明輝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一根手指懸在空中顫抖地指著時越,「竟敢如此放肆!」
他的音量突然拔高,周圍的人群開始投來好奇的目光又很快收回,沒有人敢上前湊這熱鬧。
時越的眼眸像是被極黑的墨染過一般,他抬起手腕,用手拂過陳明輝指向他的手指,聲音極輕道:「原本儲能技術開發項目我也只是微微感興趣而已,但現在看來是不得不拿下了。」
陳明輝的瞳孔猛地縮緊。
之前有放出消息,新區的一塊廣闊地皮的項目類型尚未確定類型,他本來很有信心拿下來搞房地產生意,卻又有小道消息傳出可能會響應上面號召改為能源領域的用地。
如果時家要插手並成功拿下,那他的損失可就是數以億計了。
但陳明輝到底是在商界縱橫了這麼多年,很快穩住了心神。
現在看來,兩家聯姻已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這件事也像是觸碰到了時越的逆鱗,提都提不得。
生意場上,沒有永恆的朋友,更沒有永恆的敵人,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
時越不像他父親那樣老謀深算,但硬要豁出一切來對付陳家,無論如何也是消受不了的。
所以他迅速撫平了心緒,只是畢竟面子被一個小輩拂成這樣,到底沒法完全保持體面,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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