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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池秋回答,「現在身上很暖和。」

說完這句話,他悄悄抬眸看向她。

許浣溪的眼眸是他所希冀的擔憂和心疼,但是他卻敏銳地察覺到這份情緒在今日顯得格外空洞了。

就好像她的擔憂和心疼,只是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機械地運作著。

見他發怔,許浣溪便笑道:「還是快點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不要感冒了。」

說完,她便轉身準備回去。

「浣溪姐。」池秋叫著她的名字。

是他的錯覺嗎?許浣溪今天似乎很不對勁。

許浣溪的手已經放在了把手的位置,她沒有回頭,只用著慣常的柔和語氣道:「怎麼了?」

池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微蜷,他動了動唇,想說的話全都被強壓了下去,到最後只化為了一句:「晚安。」

「晚安,小秋。」許浣溪在他看不見的陰影后,面容冷淡。「下次別這樣了。」

門把手被按下的聲音、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全部都在池秋的耳邊化成一聲悶響。

他的聽覺在短時間被剝奪,只留下她最後說出的那句話。

想用淋雨換取她的心疼與憐惜,就是他最單純的想法而已,如果能發展到感冒那是最好不過,說不定會乞討到她的親自照顧。

他向來最不屑的就是別人的憐憫,可偏偏她的憐憫和仁慈對他來說是恩賜、是毒藥。

可現在這點小心思被她察覺到了。

池秋低垂的睫毛遮擋住他琥珀色的眼眸,他逕自走向房間內,沒有開燈。

房間內的空氣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他的意識在渙散。

可能是真的發燒了吧,他如是想到。

*

伴隨著綿長的雨聲,許浣溪盯著散發著幽光的屏幕,神情頗有些凝重。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而手機提示音響起,她隨意瞥了眼,竟然是時越發來的消息。

解開鎖屏,是他在問自己害不害怕打雷。

許浣溪很簡短地回復了一句:不怕,然後繼續凝神盯著資料看。

誰料他的消息很快秒回過來,「我害怕,怎麼辦。」

看到那行文字,許浣溪幾乎要冷笑出聲。

時越這祖宗發起瘋來都能把天捅破了,還能害怕打雷?

這樣拙劣的套近乎手段和今晚的池秋簡直如出一轍,換做平常她可能還有心思應付應付,但今天她實在沒有那個餘力和兩位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兩個人攪和。

她將手機拋之一邊,心下的煩躁更重。

設立信託,然後將資金轉入不可撤銷信託,這樣信託管理人就可以掌控這些資產的運營,她依舊是受益人,能夠間接控制。

不可撤銷信託的好處就在於,即使時越在事後發覺,理論上也無法干預或撤銷信託的安排。

但難點就在於,怎麼在神不知鬼不覺地設立信託。

許浣溪揉了

揉有些發僵的臉頰,只覺得這事繞過時越的難度極大。

此時,手機提示音再度響起,她以為又是時越發來了什麼消息,沒好氣地點開查看。

卻不想,是很久都沒聯繫的方舒然發來了消息。

「浣溪,我父親去世了。」

*

方氏集團董事長去世的消息幾乎是在幾個小時內傳遍了京市的權貴圈。

和突發疾病去世的時沛不同,方董事長在這些年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由獨子方舒然接手了絕大多數的公司事宜。

有著這樣的鋪墊,在股市和圈子內倒也沒有引起極為強烈的動盪。

早上九點。

因著昨晚下過雨的緣故,今天的天空依舊是陰雲籠罩,低沉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時越身著一套黑色羊絨大衣,神情冷漠,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可眉目間流露出的矜貴和疏離讓周圍的人下意識低下了頭,原本存著想上前搭話的人也止住了步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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