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時越才一字一句說道:「歸根結底,大家都是一樣的骯髒。」
*
在經歷了幾日的陰霾後,京市終於迎來了晴天。
在這樣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下,許浣溪幾乎察覺不到時間是在流逝的,等到某日她在用餐,林姨在她面前詢問過年的安排事宜時,她才恍然意識到距離春節也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
她思考了幾分鐘,道:「過年的時候大家都回家休息吧,我大概率是要去我妹妹那裡。」
林姨並沒有立即表現出雀躍的神色,而是提醒道:「那少爺那邊......」
時越會回來過年嗎?
許浣溪不得而知。
兩人從上次的葬禮一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她料定,按照時越的性子一定不會先行低頭,所以她並不怎麼擔心他會突然回家,發現池秋住在這裡的事情。
於是,她淺淺笑道:「沒事,我提前問問他。」
說是提前問,也是拖到了春節的前三天。
彼時她剛剛結束雕塑課程,陳老師也要提前回去自己的
老家,兩個人就在工作室的附近吃了一頓飯。
「浣溪。」陳老師叫了叫她的名字,讓她從微微發愣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不同於冰冷的石雕或者金屬,這位學生似乎更對木雕情有獨鍾一點。
她的進步很快,全都得益於她一旦進入創作中,便會投入全部的心力。
可這些天,她的注意力似乎不能完全集中了,甚至還割傷到了手指。
陳老師很喜歡這位學生,所以在知道人與人應該保持邊界感的前提下,她還是問出了口。
「最近你似乎很迷茫。」
許浣溪微微一怔,旋即她很快承認道:「是的,很多問題我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雙手撫上水杯,「我覺得雕刻是一件我能完全操控的事情,而至於其他的,我只能被動接受。」
「我想要在不確定的世界裡拼命找出一條能帶領我走出困境的道路,而每當我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一些方向,它又在瞬間崩塌了。」
陳老師的目光柔和,「雖然並不了解你的全部情況,但是或許,木頭會給你答案。」
許浣溪笑了笑,「但願吧。」
她低頭去看發給時越的消息:要回來過年嗎?
時越則是在剛剛回覆:不了,我要去我媽那裡。
許浣溪說不上自己是不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總歸,心情變得更輕快了一些。
由於池秋母親的身體狀態仍舊需要靜養,所以暫時還是住在了醫院內。
除夕那天,超市已經人滿為患,播放著喜氣洋洋的歌曲。許浣溪和許清平並肩走著,池夏推著購物車在前面,蹦蹦跳跳。
往常過春節都是大人在張羅,而這一次全是她們自己在準備。
作為這其中唯一一個有經濟話語權的大人,許浣溪甚至提議年夜飯應該安排為炸雞和漢堡等各種不健康食品,立即得到了許清平的響應。
而本該處於最愛吃垃圾食品年齡的夏夏,卻皺起了眉頭。
「這樣不好。」她試圖阻止許清平再往購物車裡再放薯片,「我和我哥哥都會做飯的!」
許浣溪很驚訝地問道:「哥哥會做我能理解,夏夏也會做飯嗎?」
夏夏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在許浣溪面前控訴許清平天天在家點外賣的事情。
既然小姑娘都這麼說了,兩個大人也沒有什麼拒絕的道理。
看著夏夏在認真在蔬菜區選購的樣子,許浣溪悄悄問向身邊的人:「你不會每天都讓人家夏夏給你做飯收拾家務吧?」
許清平瞥了姐姐一眼,「你說的好像我像是在非法僱傭童工。」
由於池秋工作繁忙,只能隔上兩天去醫院探望一下池母。而夏夏則是不同,每天從樓下買上早點送上來給許清平一份,然後獨自坐公交車前往醫院。
她會力所能及地幫池母做一些事情後,然後從書包中掏出作業,趴在病床邊開始學習。
一開始許清平擔心她一個人獨自前往醫院會不安全,跟著去了兩次,然後發現夏夏的認路能力極強,而且在外面的警惕心很高,幾乎不與不認識的人講話,便放心了下來。
許浣溪聽完許清平的講述後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他們兄妹二人都一樣,過早地承受了不該在這個年紀承受的東西,早熟地讓人心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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