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佬子補湯?我又不會害了他,煮碗雞湯的活,我還是會的。」一對上白騾子的眼神,她氣勢洶洶地雙手叉腰。
他如果罵她,看她不跑到自家阿娘的面前,哭天喊地的給他表演下全武行。
「你……你……」白騾子瞪大眼睛,發現阮知微的衣襟被扯得鬆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白昭昭,你是個姑娘家啊!」
啊,祖宗的墳頭都要羞愧的冒煙了。
他無顏面對滿供桌的列祖列宗。
家門不幸,出此見色起意的姑娘家。
「我知道自個兒是個姑娘家呀。」胸-前是無二兩肉,可不妨礙她是個頂天立地的好姑娘。
拍了拍胸膛,白昭昭一臉可自豪了,「阿爹是想誇我嗎?」
誇她不如哭自己,一家子統共就四個人,一兒傻,一女莽。
這祖墳的風水,看來是真的是需要請高人來看看了。
白騾子想捂住臉,免得祖先見了都要垂淚。
「你好歹聽聽別人話里的意思。」別什麼話都當飯菜吃下肚,完全不過腦子,都當誇獎來聽。
「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當別人在放屁。」白昭昭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
白騾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虧她說得出口,沒腦子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這會兒,他完全不記得,他在白昭昭年幼時,一家人時常餵她吃豬腦的事。
「長點腦子吧,別讓別人都笑話我們家,不愧是一家屠戶。」他內心悲涼的想要拿著三炷香,問候下先祖。
他得造了多大的孽,才攤上這一兒一女。
「算阿爹求你,你別在外人面前,對他動手動腳。」他怕有人會丟臭雞蛋到他家門口,大罵一家人有礙風化,不知廉恥。
什麼叫動手動腳?白昭昭歪著頭,打量著阮知微,一把抓下他的衣襟。
「這算動手動腳嗎?」話說著,她還摸了一把他的胸-膛,手感不錯,就是瘦了點。
「哎呦喂,你可住手。」白騾子簡直沒眼看。
他靠著窗欞,伸長手臂,就要打斷白昭昭的行為。
呦呦,打不著,打不著。白昭昭幸災樂禍地抱著阮知微的手臂,對著白騾子略略略地吐舌頭。
阮知微整個人都是她的,摸一把算什麼?
「傷眼了,傷眼了。」抹了一把眼睛,白騾子沒法細看,趕緊把人叫出來。
「你和你身邊的小狐狸一起給我出來。」
他怕自家姑娘餓虎撲食,阮知微會屍骨無存。
「等等。」阮知微叫住了剛邁出腳的白昭昭,順手把桌上的信箋遞給她。
「辛苦昭昭了。」
他沒有忍住,低聲咳嗽了幾聲,身上有些發冷。
「你怎麼又咳起來了?一碗雞湯不夠嗎?」白昭昭手忙腳亂地收起信箋,空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背。
不怕,她還有一窩的豬崽子,今後多給他餵點豬心、豬肺、豬肝。
以形補形,他定能又胖又壯。
這手勁可真大,怕是要把他的髒心爛肺都拍出來了。阮知微抓住她的手,強笑道:「我沒……沒事的。」
怎麼可能會沒事?看他臉色蒼白的差點要和牛頭馬面拜把子了。白昭昭擔憂地多拍了幾下他的後背。
不怕不夠拍,就怕拍不夠。
她一定給他想死的心,都給拍活了。
「你可不能死呀。」她不想那麼早就當寡-婦。
雷公還是公平的,專門劈口不對心的人。白騾子看著慘遭毒手的阮知微,沒生起多少同情心,甚至不想撈他出來。
「知微,你瞧你臉上都有了血色,我這姑娘拍的好啊。」人就是不能太鐵齒,容易遭報應的,例如某世家子。
再拍下去,他真的得命喪未來娘子手裡。阮知微有口難言,可不能再讓她繼續好心下去。
「昭昭,我同你一起出去吧。」
他側過身,幫她提著食盒,推著人就踏出了門檻。
「要不明早我給你燉點豬心、豬肺、豬肝,補補五臟六腑?」怕他再咳會吐-出血來,白昭昭擔憂地抓住他的手。
是個人都不敢吃那麼多,怕是被人當成豬崽子成精。白騾子幸災樂禍地添上一句,「要不要加個豬蹄,免得風吹即倒,沒個精氣神。」
他家什麼不多,就是豬崽最多,不怕阮知微不夠吃。
「不用不好意思,想吃,我今晚就給你宰個最新鮮的。」
瞧他是多好的岳父,簡直舉世罕見,就這些小輩不懂得他的好。
「不勞煩岳父了,粗茶淡飯也是好的。」都怪他平時裝的太像那麼一回事,這會兒想說自己沒事,都沒相信。
阮知微一腳踏出門檻。
恰好枝頭的桂花,隨風搖曳。
風起,幾片金黃的桂花墜落到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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