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生的是你。」一女可抵百男,她很知足。
「阿娘,你誇我,都誇得我想臉紅。」捧著臉,白昭昭眼角掃向正努力拔出屠刀的喬婉兒,愣了愣神,略有些錯愕地望著她。
「你想做啥?」木盆都丟到腳邊了,她一個嬌嬌小姐兒不會想學自己手舞屠刀,把一群人嚇一跳?
眼瞅著喬婉兒拔了老半天,都快要整個人貼在屠刀上。
白昭昭沒敢多說她一句,拉著她的手,順手一拔。
「這活適合我,你看這把屠刀,重的厲害,當年還是我阿爹親自找人給我燒制的。」
玩轉著手中笨重的屠刀,白昭昭笑的一臉得意,特意將刀光現於眾人眼前。
「我殺了多年的豬玀,哪一刀該劃哪裡,沒人比我更清楚。」
自然人與豬玀不一樣,但
下手的時候,她一定不會猶豫。
她側頭,對著彎腰想撿起木盆的喬婉兒笑道:「婉姐兒,你拔不出來是理所當然的,這鎮上能拔出我插上屠刀的人,沒幾個。」
孔武有力,她威震八方。
沒幾個?那說明是根本沒幾個男的能比得過她?喬婉兒眼前一亮,空出一手抓著白昭昭的手臂。
她笑的一臉真誠地道:「那昭昭教我一些,我想學。」
咦?這年頭,小姐兒都喜歡幹這事嗎?白昭昭想起一臉怯弱的水沛若,她不僅一次的說過她想要學武。
或許她該找個機會,讓她阿爹私下教一教她們一些白家的武藝。
剛猛有力,一旦出手沒有後路,一招就朝著要對方的狗頭去。
「也不是不可以,你等等,我改天帶你們學一學。」沒有多說什麼,白昭昭有些心虛地拉著喬婉兒進入院門,一腳就是踹上院門。
哪管在院門外,哭天嚎地的黃更夫一家人。
他們找死都別死在她家,她嫌晦氣。
「我和你說,我阿爹都沒教我大哥一些白家的招式,他說有些招式太歹毒了,不適合他今後武舉,但我們又用不著武舉,多學學,用在男的身上。」
小嘴叭叭的,越說越上頭的白昭昭沒聽到,在她身後一直咳嗽的舒海雪。
她拿著屠刀,示意的那麼一揮,差點沒把跟在旁邊的姚豹給劈成兩半了。
「哎,白姐兒,你當心點,我有些怕。」趕忙往後一挪,一臉心驚膽顫的姚豹差點想給她跪下了。
這麼兇悍的姑娘家,那位謫仙似的阮二公子可真有胃口,這都能消受的起。
果然謫仙的人,什麼都能包容。
喬婉兒聽到風就是雨,眼前一亮又一亮。
她抱緊了木盆,吶吶地道:「我不要求跟你一樣,學個一招兩式就好了。」
這世道,她該學會保護自己,不是把自身交託在別人的身上,求人憐惜,求人成全。
求來求去,她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我不想思來想去,怎麼做都是錯,昭昭,我想學你。」哪怕在他人口中,不會有個好名聲,但至少,她能保全自己。
沒想到喬婉兒能想通這一點,白昭昭還以為她會一直容忍下去。
她想了想,這才開口。「你等我把沛若叫來,她比你還想學。」
一刀斬得別人豬頭落,水沛若不是一兩天想這麼幹了,只是礙於體弱還有水姨,才一直隱忍著。
「娟……」喬婉兒原想問一問娟姐兒,卻見白昭昭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對她搖了搖頭,臉上似乎充滿了無奈。
「不行哦,她阿爹會跑來找我麻煩的。」說不準還會帶著一盆黑狗血往她頭上澆,大罵她不知廉恥,教壞別家的姑娘。
娟姐兒的阿爹還活於世,真是個大麻煩。
白昭昭單手推著喬婉兒往前走,沒等她多走幾步,就被舒海雪拎到一邊,要她先把手中的屠刀收好,再嬉鬧。
「你說你呀,不像個尋常姑娘家,我也管不住了,但你先把手中的屠刀收一收,別見誰,都拿出屠刀嚇唬人。」
按下她手中的屠刀,舒海雪哪會不知曉外頭的人說的多難聽。
可日-子是自己要過的,自家姑娘過的舒坦才是最重要的。
往後餘生,她與白騾子老了,不在自家姑娘身邊,她惟願她能有一技在手,不用依附他人。
「我又沒到處揮刀子,是他們上門來討打,我才拎著刀出去嚇唬人。」委屈巴巴的白昭昭擦著手中的屠刀。
她又不是個傻的,哪會不知道殺人要償命。
何況她沒有在阮知微面前那麼兇悍過,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面,她藏得可好了。
「阿娘,你放心,小相公從來不知道的,我可聰明了。」凶神惡煞的她只奉獻給前來找茬的人。
白昭昭嘿嘿笑了幾聲,「我不會在成親之前暴-露的。」
她確定阮知微不知情?恐怕那傢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舒海雪哭笑不得,這拆穿誰,都覺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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