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將下巴埋於雙臂之間,不解地戳著白泰初的手臂,小聲地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是真心實意,不就成了?」
哎,他和她說話真費勁。一個頭兩個大的白泰初要抓狂了。
他重重地把碗放在一邊,碗裡的熱湯都飛濺到他的手上。
他像是毫無察覺的樣子,忍耐到了極限,瞪了白昭昭一眼。
「閉上你的嘴,拿上你的書,滾去找你的公狐狸精。」
手指一點,他恨不得把自家妹子,團吧團吧一下,就彈飛到阮知微面前去。
「欸,你罵我就罵我,怎麼和阿爹一樣,說人是公狐狸精?」眼角的目光落到滾木旁的湯碗上,白昭昭嘴一撇,冷哼一聲,端起碗,站起身就走開。
「放著,放著,我還沒吃完。」兒女情長,哪有吃飽肚子重要。白泰初悔不當初,他就該吃完,再糗他們的。
吃什麼吃,他吃那麼多年飯,一句人話都不會講。白昭昭回頭朝他做了個鬼臉,就端著碗,走到伏在桌上休憩的阮知微的身邊。
「大哥,你見人睡著了,幹嘛不去拿個外袍,給人披著?」要她說,她家大哥就是沒什麼心肝,當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樣,生來少病,身體強健得很。
「我……」白泰初百口莫辯,抿著唇,想要胡說八道,可懷中的藥方一再的提醒他,既已答應了人,就該遵守諾言。
他咬牙切齒,晦氣地呸了幾下,這年頭做啥子好人?
「他的人皮不正披著嗎?我-幹嘛還要給他再找個皮披著。」他嘟喃著幾句。
何況就阮知微方才嚇人的快死樣,披與不披有很大的區別嗎?
「現在心疼了,等以後還有的心疼。」白泰初抓著衣襟,一想起那藥方,五臟六腑都在疼。
如若有天被家裡人知曉了,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要死,要死,他這會兒真的要陪著公狐狸精一起死了。
想來真晦氣地很。
她好像聽到什麼心與不心的?白昭昭把湯碗放在阮知微的臉旁,微微低下頭,發覺他臉色蒼白到連點活人的餘溫都快消失了。
耳邊一聽到自家大哥說的話,她扭頭想罵他幾句,又怕吵醒了睡著的阮知微。
單手握成拳頭,她示威性朝白泰初揚了揚。
傻子,她家那個公狐狸精不會那麼早死的,所以她能不能把他的湯碗留下來,他還是很想吃的。白泰初摸了摸肚子扁扁的自己。
英雄也會淚兩行,他願意為五斗米折腰。
「昭昭,灶台那還有吃的嗎?」他可以趁夜滾去偷食。
他腦子裡除了吃就沒其他的嗎?白昭昭對他無言以對,單走端起湯碗快步走到白泰初跟前,大力地把碗往前一推。
「吃吧,吃吧,灶台還有一-大鍋,你想吃的白面饃饃也有一-大籠。」是誰做的,他就該領誰的情,不是該吃吃,該喝喝,扭頭就忘個乾淨。
「你等我吃完這一碗,就出去給你留房子。」白泰初笑嘻嘻地端過晚,不出一兩下就吃個乾淨。
撿起地上的橘子,他丟到袖子裡,捧著碗筷就站起來。
跪久了,人難免一步一個踉蹌地出了門。
趁著夜色濃重,他在合上門的一瞬間,對著白昭昭嬉皮笑臉地招手作別。
著實討打的很。
白昭昭懶得理會他,低頭望著桌上睡著的阮知微。
單手扣著下巴,她思考了一會兒,聳了聳肩。
這會兒沒人看到,應該她做什麼都沒人反對的。
「扛豬扛過,我還沒扛過人。」而且阿娘也不讓她有這種舉動,說是實在有礙觀瞻。
她剛一伸手,想要把人扛到肩上。
這一伸手,才放在阮知微的肩頭,才發現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顫-抖。
他分明是醒的!
「好呀,你在騙我。」
雙手一掐腰,她氣呼呼地趴在他的耳邊,對著他耳朵吹氣道:「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撓你了。」
好賴話先說在前頭,他不可以說她不仗義。
阮知微趴在雙臂間,笑得雙肩止不住地顫-抖,「昭昭,你方才是不是想扛我?」
如若當真被她扛著丟到炕頭上,他算是真見過世面了。
「難為你想到這個辦法,真難為你了。」
他笑的眼淚都要溢出來了,拍著桌面地道:「不如現在我再裝睡一會兒,你好扛著我丟炕上?」
他當她是真傻?白昭昭惱羞成怒,氣惱地按著人,撓著他的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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