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你安了個狗鏈子?」她不敢置信世家還會幹這麼糟踐人的事。
「不是說你是這家的嫡子,怎麼沒人當你是個少爺?」要她說,阿貓阿狗都比他有個活法。
幼時,她在山上的家中,只見過尋獵的土狗才被拴著。
沒成想,世家喜歡把鏈子往人身上套。
「你真的不需要我看著?」她可以努力做個惡犬的。
她保證這一次,一定會乖乖地待著,不會半路跑出去。
看著她信誓旦旦的神情,阮知微懶得罵她幾句。
想著她一個小丫頭守著自己終究是不方便,他無力地道:「你回去吧,過幾天自會有人來替你。」
他用不起洛姨娘身邊的第一人,也沒命去體會下她能有多能幹。
「我這一回去,會被主子罵的,等你要的人到了,我立馬就走。」金枝抓著垂幕,盯著自己的鞋履道:「你要不要我偷偷找人,把你的狗鏈子給去了?」
狗才會被鏈子給栓住,他一個大活人,最要面子的。
自以為這回能巴結到阮知微的金枝怕他再生氣,伸長手臂,把吃食舉到他嘴邊。
「吃吧,吃吧,人吃飽了,才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她只希望他在尋仇時,別把她也算上。
一隻大豬醬蹄子?阮知微想笑,卻只能按著額頭,越發無力地道:「你覺得我能吃得下?」
給她自個兒準備的,就別獻寶到他面前。
他現在能不能吃得下這些葷腥,有眼的人還看不出來嗎?
「等次日,我就叫人送你走,金枝,你替我轉告下你家主子。」
他沒有抬眸多看金枝一眼,逕自道:「別回來,我獨自一人足以。」
多餘的,都是累贅。
他做任何事,還要背著屋裡的人,豈不是更麻煩。
年幼尚且不諳世事的金枝,訕訕地收回大豬醬蹄子。
她躲在一邊的高腳凳子下,拉扯著阮知微腳邊的長鏈子,想著能不能靠著一身蠻力把鏈子扯斷。
或許她再用點力
氣,就能扯斷鏈子,少遭點罵?
「金枝,我並不怪你。」這句話,他說的是真心話。
他奪了阮縛心的面子,阮縛心自然會找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失去體面。
一報還一報,是他沒本事,這回栽到阮縛心手裡。
「你一個小丫頭,根本攔不住他們的。」所以他並不怪她,只能怪自己沒有權勢,喝止不住他人。
院落外樹影婆娑,晃動的樹影投在窗紙上,顯得異常的詭譎陰沉。
他光著腳站起身,拿過床邊高凳上的盞燈,慢吞吞地走到金枝的面前。
橘紅的燈光襯著他面色,尤為蒼白虛弱。
他頓了頓,將盞燈靠近金枝,慢聲道:「離開阮府,明白嗎?和你主子等著有朝一日能夠在街上隨意走動,再也不用背著人,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名。」
她們真的會有那麼一日嗎?金枝手裡抓著鏈子,肩膀一抽一抽的。
淚水濺落在手背上,她抱著鏈子,嚎啕大哭。
「我不是一頭好惡犬,我一定會給你買頭最好最凶的大犬給你,一定的,我一定會買的。」
她抽抽噎噎的,抹去眼角的淚花,哭到雙肩都開始顫-抖,她什麼事都做不好。
虧他們一直護著自己,才免遭她淪落到更悲慘的地方去。
「那就再買只黑耳鳶吧。」天上飛的,陸地走的,他一律都不會放過的。
阮知微放下盞燈,好笑地扯回鏈子,心不在焉地道:「在你走之前,可要找人給我送進來。」
「吖,什麼是黑耳鳶?」金枝腦海里想一遍自己的金粒子,低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雙手。
心一狠,她咬牙答應道:「放心,我明天就去買,絕對不會再給你惹禍。」
人小就是好騙。阮知微單手托腮,另一手掂量著手中的鏈子,毫不在意地道:「千萬別等到我死了後,才燒到了我的墳頭。」
他會拒收的。
順便一腳踹翻有人想要求和的心。
「我一-大早就跑出去買,看哪頭大就挑哪頭。」手指緊握成拳,金枝怕他不相信自己,誠懇地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挑選。」
「那就看你的了。」沒有繼續多說什麼,阮知微把盞燈留給她,起身拖著一地的長鏈子回了床榻上。
那包裹還安然無恙的待在床頭櫃裡。
連同他一床的床褥都不見得髒亂,整理地像是剛剛鋪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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