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快了?是他快死了?還是那狗快被人收命了?阮景輝表示自己不是很喜歡吃狗肉。
他撇了撇嘴,「二哥,你惜命點,玩命玩狠了,當真會死人的。」
「別給自己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凡你住嘴,都能好過點。」
在阮景輝看來,阮知微純粹是閒得發慌,每一句話都要刺他們親父一下,才能心滿意足的睡個安穩覺。
「你是哪門子想不開?還是腦子有病?」
實在猜不透阮知微想做什麼,阮景輝蹙緊眉梢,為了一時痛快,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什麼時候起,阮景輝對他這麼關心?額前的幾縷髮絲垂落,阮知微眸底的神色波瀾不起。
聽著風吹過院落竹葉的聲響,他偏過頭,眸光深幽地望向阮景輝。
「要人來,總得師出有名,我不慘到人盡皆知,山長怎好撈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又莫名的弔詭。
「師出有名,名正言順才能更好的擺脫現今的一切。」他笑了笑,言語間滿是漫不經心。
他雙膝受刑,連同手腕都在隱隱作痛。
為了能更好的坑害阮縛心,連毒藥,他都加重了藥量。
一想到這回能把阮縛心的名聲搞臭,阮知微一邊暢快的笑著,一邊狠狠地按住心口,忍著心口絞痛,頸項微微-凸-起青色的血管。
他是純粹不想活了吧?一點也不想為阮知微收屍的阮景輝,用著所剩無幾的良心勸他道:「別玩過火,到時候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你不會以為誰能替你收屍?」
「況且他們會不會來,都不一定。狄家那個傢伙,不像是能把你的救命符給帶來的樣子。」
將最後的一息希望交託在他人身上,阮景輝不禁佩服阮知微的勇氣可嘉。
「山長無子,最為愛才。」而他不介意多個野爹。阮知微壓根就沒打算讓書院那些人儘快來。
有些事,沒慘到臨界點,怎好引起公憤?
諸罪並罰,比起什么小打小鬧有意思的多。
「求得滿天神佛來幫忙,也得抬上一桌的貢品,三弟,你要不要也來上一場。」他意有所指,給阮景輝指了明路,就看他敢不敢幹。
「你看我……」阮景輝剛想啐他一句,正好烏雲的一聲狗吠,蓋住了他脫口的話。
似乎這世上只要肯爭上游,就有蠶蛹化蝶的一天。
然而忘了還有一句話,叫做胎死腹中。
他可不想做個死-胎,連口-活氣都沒有。
眼瞅著沒個活人敢再近這院落,阮景輝解下了廊下的籠子,逗弄著裡頭的鸚鵡,眼角的餘光瞟了眼阮知微。
「這個就當做是我的謝禮,免得到時你小氣,不認帳,我就吃了個大虧。」他提溜著鳥籠,自顧自的地道。
「你可真不客氣。」那鸚鵡,他還沒多看兩眼,就被阮景輝提溜走了。
阮知微擺擺手,讓他趕緊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好換他眼前一個清淨。
「跟誰都能客氣,跟你就算了,明擺著虧本的買賣,只有我和你做。」
垂下一邊手臂,阮景輝袖中的一袋牛紙皮包裹好的吃食放在門檻上,嘲弄地笑道:「你可別餓死在屋子裡,好歹也是柳安州數一數二的少年郎,這種死法過於難堪了。」
眸光掃了眼放在門檻上的吃食,阮知微發出細不可聞的笑聲,「你這回倒是英勇無畏,需要我幫忙再撈回你嗎?」
誰撈誰都不一定。阮景輝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道:「還是算了吧,你再撈回我,我的名聲可以不要,性-命還是要的。」
一雙手被打傷一回,他能忍,再來一回,他今後還能靠什麼活下去。
院落中,竹影橫疏。
阮景輝提著鳥籠,裡頭的鸚鵡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顯得分外熱鬧。
他將籠
中的鸚鵡舉起,與自己平視,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你家主子能活多久,你們就能活多久。」
他沒有多餘的善心,更不會有餘心去照顧一些沒必要的畜生,尤其是他與它們並無二樣。
「不如就叫你們典一,典二,等著你們主子何時有了本事,把你們給贖走。」
他嘴角分明掛著極為溫柔的笑容,卻說著極為惡劣的話,「不然把你們全給烤了。」
典一與典二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撲著翅膀,湊近籠子邊沿,與他伸出的手指玩鬧著。
一群傻子,他一個會把它們拿去烤的傢伙,它們還湊那麼近做甚?
等他出了院落,烏雲歡樂地搖著尾巴,叼著門檻處的吃食,四個爪子都要歡喜的飛上天去。
「你想吃?」阮知微伸長手臂,拿走它嘴裡叼著的吃食,解開牛皮紙,一看裡頭是幾塊醃製的羊肉乾。
他不禁扶住額頭,拿著羊肉乾的手指微微地在顫-抖。
他們到底是怕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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