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要怕我阿爹阿娘會怎麼想,現在他們正煩著我大哥的事,怕他現在出門不帶腦子,會出大事。」
阿娘要她大哥做個沉默是金的壯漢,阿爹卻想著要不先餵他吃些傷喉的藥,這樣省得一家人提心弔膽。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阿爹也不知道打哪得來的靈感,想著去抓把藥,能讓她大哥失聲一時是一時。
可惜他的想法還沒賦予行動,就被阿娘知曉,當夜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白昭昭一想起自家大哥,就連吃阮知微豆腐的心都歇了。
涼涼的心,全在見識過自家大哥後,她才能明
白,這世上傻子還是很多的。
最可怕的是,她家大哥,從來不覺得自己傻。
他還覺得自己絕頂聰明,就是他們不懂得欣賞他的英勇無畏。
「大舅哥……是個人才。」不論發生何事,阮知微就沒見過白泰初當真會把事放在心裡,每日樂呵呵地光想著多吃一點是一點。
「唉,你別學他。」摸著餓扁扁的肚子,白昭昭將半身靠在阮知微的胸-膛上。
她用額頭撞了撞他的肩膀,有氣無力地道:「還沒送來嗎?我好餓,好餓。」
人固有一死,但餓死實在是太難聽了。
眸光掃了眼窗外,阮知微微微垂眸,想來有人是故意攔著護院送來吃食,想成全了這樁『好事』。
只是貪歡片刻,讓她承受其所有的責難與無端的辱罵,他如何能狠心?
「昭昭,想不想去看燈會?」想著這幾日會有燈會,不如這回他趁著夜色,帶她出門一趟也好。
「燈會?」她不是很想去呀,摸著肚子,白昭昭可憐巴巴地道:「可以有吃飽肚子的地方嗎?」
她離開上京前,阿娘往她包裹里塞了不少銀兩,連同去錢莊裡的印章都給了她。
現在她身懷巨款,沒有什麼是買不起的。
「我帶你去夜市吃點?」阮知微抬起手,扯下掛在屏風上的素羅兜帽披風。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替她理好披風,拉高了兜帽,低笑道:「等會兒去了燈市,想來會有些雜耍,昭昭若看著有趣,也可打賞些。」
「還是你戴著吧!」想著他們兩個,誰更需要兜帽披風,白昭昭心中有數。
她連忙脫下披風,轉而想給阮知微套上,無奈地道:「我的少爺,你還是先管管自己,沒人敢對我出手的。」
哪一個登徒子會不要命的往太歲頭上動土?
隨著年歲的增長,少時幫襯著家中討生計,練就了一手的屠宰好手藝。
現如今是有些手生,但她不在意把這門手藝使在人的身上
他一個男子,哪怕身形再高挑消瘦,披著這個,感覺更扎眼了。阮知微推了推披風,笑得一臉無奈,「昭昭,我戴上去會更明顯的。」
說的也是,他現在個高,這麼一戴上,在人潮擁擠中,簡直是憑空出現一個人頭靶子。白昭昭捏著披風的一角,索性丟在一旁,拉著阮知微的手,就想奪門而出。
這日子,誰說跟誰過都一樣?
碰著秀色可餐的,她對著一張漂亮臉蛋,都能樂得多吃一碗飯。
抓了抓掛在衣架上的外袍,阮知微一把被白昭昭拖著出了門檻。
到了石階下時,許是聲響太大,把栓在石階下休憩的黑犬們給驚醒了。
它們仰起頭,想叫喚兩聲,卻發現身後的人是阮知微後,就逐一低下頭,嗚咽一聲,繼續打著瞌睡。
它們這是假裝看不到她嗎?白昭昭想擼兩把黑犬,又怕耽誤了時辰。
她拽著阮知微的衣袖,眉眼彎起,一步三回頭地拉著他往前走。
「我有帶了不少銀兩來的,你想吃什麼的,我都能買。」
她沒有在外頭喊他小相公,許是在上京的日子裡,被自家阿娘教育過,至少要懂得見機行事。
走到洞門前時,她回過頭,撓著額前的髮絲,問道:「我們該往哪,才能出門?」
前有狼後有虎,她看哪裡都沒有牆頭要來的安全。
「要不還是爬牆吧。」一回生,二回熟。
幹這種事,她已經是熟能生巧,不怕找不到技巧。
「昭……」阮知微剛想叫住她,他們實則沒有必要爬牆的。
就憑他現在養的不少惡犬,放一頭出去,都能咬死不少攔路虎。
「小……少爺,你先蹲下。」站在牆角下,白昭昭拍了拍阮知微的腰部,笑嘻嘻地要他蹲下來。
瞟了眼偷摸-摸的躲在一旁觀望的護院,阮知微嘆了嘆氣,沒有拒絕她。
「這牆頭有點高,要不明-日,我讓人把牆頭推-倒重建,免得昭昭爬牆還要傷神。」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認命地蹲下身,像是年少時,他們在柿子樹下偷柿子一般。
婦唱夫隨,才有樂趣。她一個人爬牆頭,哪有什麼意思?白昭昭白了他一眼。
拎起他的耳朵,她小聲的嘀咕道:「爬出去後,我們再爬回來,你放心,我能把你丟回來。」
她力大無比,大不了走前門,一拳打到一個,看看哪一個不長眼的敢攔著她?
踩上他的背,她一手搭在牆頭上,抬腳就跨了半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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