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只想要你信我。」信他不會傷害她。
她怎會不相信他?白昭昭沉默地與他對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能聞著越發濃烈的血腥味,還有眼前人逐漸孱弱的呼吸聲。
她想要伸出手,想要告訴他,她不想見到他受傷。
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如此辛苦。
只是她現在連出口勸他的話,都顯得不知好歹。
他能有今日之禍,全是她輕敵之故。
忍之又忍,她拽下覆眼的錦帕,見他握著手中的瓷片,手心滿是溢出的鮮血,滴滴答答地濺落在身前的茶几上。
呼吸一窒,她終是拽著手中的錦帕,對上了他的雙眸。
「天快亮了,小相公,你再忍忍。」再忍忍,她定會替他尋個公道回來。
聞言,阮知微握著瓷片的手一頓。
「我以為你會說無需再忍。」他笑的雙肩顫-抖,只等天光乍現的那一刻。
他待她之心,她銘記於心,怎會辜負他的一片好意?白昭昭凝視著他手腕的每一道傷口,語調奇慢地道:「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她最會記仇了。
誰待她不好,十年八載的,她都能翻出來算舊帳。
何況這種大虧,她定會一筆一划記在心頭,不敢忘記這『大恩大德』。
日升月沉,一抹亮光投在窗紙上。
當有僕役一開門事,映入眼前的是對坐在長塌的兩人。
「夫人,這……」僕役可不敢多看,低下頭,退在一邊,給後頭的杜雲裳讓道。
他們來,是想見他失態?可惜他終究讓她失望了。阮知微握著滿是鮮血的手腕,提起手,鬆開手的瞬間。
鮮血,嘀嘀嗒嗒的濺落在地。
「如此可好?」他輕聲笑道。
「到底讓你失望了,阮夫人。」正因為對坐的人是白昭昭,他寧可毀了自己,也會傷她分毫。
四周一靜,杜雲裳仿佛聽到僕役們在竊竊私語,她怎能接受他要毀了自己最後的希望?
「你非得如此?」話語間,她皆是怨懟。
「有些事,總得成全一人,那麼這人,為何不是我?」他抬起頭,身上的衣裳依舊穩妥地穿著。
杜雲裳沒有想過阮知微會寧願自殘,也不會如了她的心愿。
「阮夫人,我
曾說過,千萬別後悔。「他的聲音漸弱,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按著桌面,撐起身來。
「你當真要走?」杜雲裳看著面色有些疲倦白昭昭,顯然雙方絲毫未有逾規的舉動。
「阮夫人,你還沒想明白嗎?」他按著手腕,鮮血染紅了衣袖,更是滲出了指縫。
何其可笑。
他對她,就不該有一絲的期待。
「留不住的人,連影子都不會留下的。」他踉蹌了下,險些支撐不住的時候,身後有人搭了把手。
「小相公,還是太好-性了」若是她,定做不到現今還能好言好語的相勸。
白昭昭從他身後探頭,攙扶著人,想要趕緊離開這裡。
誰料,那幾個僕役像個人牆似的堵在前頭,沒有一絲移動的意思。
「其實我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聲。」她能裝一時,卻裝不了一輩子。
原本想著在未來婆婆面前,她至少留個體面。
如今想來,她真是多心了。
「阿爹,阿娘啊,不是我故意不聽你們的話,實在是有人不長眼一直在惹怒我。」她邊說著話,邊活動著一隻手腕。
「小相公,如若我對你阿娘動手,是不是不孝?」她轉頭對著一臉無奈的阮知微問道。
微微抬眸,阮知微想笑,卻覺得此刻再去惹怒白昭昭,不是件好事。
尤其是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好歹生了你,我忍之一忍。」其他人,她就沒有忍耐的必要了。
掃了一圈人高馬大的僕役們,白昭昭握緊拳頭,管他是誰,先抬腳用力一踹,連人帶門的一起滾出門檻。
「我最不該就是學著何謂忍耐與乖順。」
看過幾本書,認了幾個字,她以為世俗要的就是尋常女子,多一點旁枝側芽都是異類。
可惜她學不來,也不想學了。
一腳踹翻所謂的禮教,讓這些玩意兒都見鬼去吧。
「阮師兄,你怎麼會收如此重的傷?」趕來的周鈞諾,抬起手,讓身後的護院向前,把四周的僕役牽制住。
要不是有人來書院通風報信,他都想不到,直至今時今日,怎麼還有人在阮師兄的身上打主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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