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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姑娘結伴而來,站在桌案邊,沒有出聲,靜看她作畫。

俄頃,清冽的氣息逐漸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擋住了一部分紙上的光線,薛玉棠抬眸,顧如璋就站在面前,雖贏了首局,可他面上並無喜色。

顧如璋垂眸,冷冷看向畫中馬背上持球仗的男子,她還未畫面容,但那橘色的頭幞赫然映入眼帘,極為刺眼。

「薛姑娘,畫上打馬球的男子好生眼熟。」謝錚越過顧如璋,站定在他前面,明知故問道:「該不會是……」

「不是!」薛玉棠急急出聲,纖指握緊筆桿,解釋道:「馬球賽精彩紛綸,可轉瞬即逝,若是將場景留在畫中,每每看到,記憶隨之而來,豈不美哉?」

謝錚點點頭,看了眼畫上已成的身影,獨獨沒找到顧如璋的影子,笑顏溢出,夸道:「薛姑娘蕙質蘭心,妙手丹青,沒想到今日還能一飽眼福。」

正說著話,侍女忽然登上看台,雙手交疊行禮道:「見過世子、顧將軍、薛姑娘,」她看向薛玉棠,溫聲道:「薛姑娘,長公主有請,請隨奴婢來。」

*

草場上進行著新一局馬球,看台後面的小徑通往一座小院子,綠意盎然,幽深靜謐,全然聽不見馬場那邊的喧鬧。

迎春花附在高高的柵欄上,平陽長公主雲鬢高梳,拿著團扇輕輕撥弄鵝黃色的小花,氣質疏冷,威儀萬千,似乎不好相處。

薛玉棠被侍女領著,出現在她眼前,福身行禮道:「錦州城薛玉棠,見過長公主。」

平陽長公主打量著眼前水靈靈的女子,姝色無雙,真真有一副好皮囊,淡聲道:「我兒還是第一次下帖子,邀請姑娘,你們何時認識的,連我這作娘親的,都不曾知曉。」

薛玉棠微愣,解釋道:「我與世子只有一面之緣,那次,世子曾救我於水火,我很是感激。」

「我這兒子少不更事,說好聽點是熱忱心善,難聽點呢就是少不更事,血氣未定,總愛替人出頭。」

平陽長公主輕搖團扇,看向薛玉棠,淺笑道:「這一年到頭,他幫扶過的百姓數不勝數,若是這些恩情都要還,怕是沒完沒了。」

「我閒來無事愛聽愛看戲文,戲本子裡英雄救美的故事聽多了,後續不外乎就那麼幾個字,嘴上念叨著知恩圖報,轉頭就要以身相許,偏執地跟也要跟在身後,趕都趕不走,禮義廉恥全然忘了。」

薛玉棠聽出言外之意,有些尷尬,但也不願被扣上那帽子,「恩情銘記於心,若有需要,再報恩也不遲。可若為了報恩,將後半輩子一併送去,在民女看來,並不理智。」

平陽長公主不料她如此回復,倒是眼前一亮,不過仍沒改對她的印象,「方才我見看台熱鬧,試問薛姑娘與顧將軍是什麼關係?」

薛玉棠沒什麼好隱瞞的,「我與顧將軍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平陽長公主神色異樣,默了片刻,問道:「那你可見過他父母?他父親是……?」

不知是否有錯覺,薛玉棠竟感覺長公主有幾分期待,「顧將軍父母早亡,所以我的印象也很模糊,依稀記得他性子冷淡,不苟言笑,常幫顧姨抓藥打下手,醫術雖比不得顧姨,但應付一些小病小傷,不在話下。」

「竟是大夫?」

平陽長公主小聲說道,眼眸暗了幾分了。

她還在奢望什麼?二十三年了,竟還抱有一絲幻想。

薛玉棠:「說起來顧姨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如此,家父家母將父母雙亡的阿璋接回薛家,撫養長大,此次我來京城求醫,便暫住在顧府,幸而顧將軍不覺叨擾。」

「是不覺叨擾,還是樂此不疲?」平陽長公主輕輕一笑,語氣不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薛姑娘真覺這是單純的手足情?」

薛玉棠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眉頭輕輕皺起。

「薛姑娘受我兒之邀,若真心來玩,莊中自當盛情款待,可若另有所圖,便帶著你的畫具,恕不遠送。」

平陽長公主冷睇一眼,拂袖離開。

她最不喜的,便是心思不純之人。

*

暮色已至,薛玉棠伏在案几上,枕著手臂,臉色酡紅,晃動杯中的果子酒,馥郁清甜的酒香縈繞鼻翼。

素琴將窗戶壓低,拾起地上披風,搭在她肩上,勸道:「姑娘不擅酒力,身子又弱,再喝就醉了,明日定要頭疼。」

薛玉棠仰頭將杯中的果酒喝完,辛辣而刺激,嗆得她伏在案上咳嗽,雙頰緋紅,迷離的雙眸溢出淚花。

她酒量差,幾乎不飲酒,回府時心裡悶堵,路過酒坊破天荒買了最烈的果子酒。

果真是好酒,薛玉棠飲完一壺已是醉眼迷離,趴著手臂嗚咽哭泣,嘴裡含糊不清。

素琴俯身去哄,才斷斷續續聽清她小聲嗚咽的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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