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頂碎石簌簌墜落,沈觀揮袖震開落石,目中波光流轉,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凝於梵音的側面,低聲提醒道:「別費靈力了,留點餘力。」他的聲音輕若耳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梵音心頭微震,她已知曉沈觀的意圖,誰也不能保障這個萬千幽靈鎮下一個對付的是誰。無須點的更透,當下點頭道:「好。」聲音雖輕,卻透著決然。
洞穴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滴水聲和兩人輕微的喘息。
須臾,萬千幽靈鎮吞噬完卦神後卻凝望著梵音和沈觀。黑洞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面容,嘴角咧到不可思議的弧度:「桀桀桀,一個定律司正道首席捉妖師搭配一個新任妖王,可真是活久見!」
幽靈的聲音如同千萬根細針扎入耳中,帶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它們的身影在黑洞中扭曲變形,最後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前,留下令人膽寒的話語:「聖主托話恭候下次交手。」
梵音握緊手中的符籙,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沈觀收起摺扇,白玉扇墜在黑暗中泛著幽光。他側目看向梵音,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此地不宜久留。」
洞外傳來隱約的狼嚎聲,夜風裹挾著血腥氣湧入。梵音望向洞口,月光在石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卦神已死,線索又斷了。」
「未必。」
沈觀指尖輕撫扇骨,白玉扇墜在黑暗中泛著幽冷的光。一枚暗色玉佩從袖中滑出,玉佩上隱約可見繁複的紋路,在月光下流轉著詭異的光澤。
「他臨死前喊的聖主,倒是讓我想起一些舊事。」
梵音神情冷峻,眼尾的硃砂痣在夜色中愈發鮮艷,面上一片傲氣如霜:「此地不宜久留,先回翡樂城中的地穴與師兄會和。」
沈觀聽見「師兄」兩字,眸色驟然一沉,指節無意識地收緊,扇骨發出細微的「咔噠」聲。但旋即又浮起一絲微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也是。也不知雪兒情況如何。」
提到梵雪,梵音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那日為了保護她,梵雪以身為盾,硬生生接下陰屍毒煞的一擊。現在想起,梵音仍能回憶起妹妹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她蒼白的面容上卻還帶著笑:「阿姐......沒事就好......」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狼嚎的迴響。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卻又迅速錯開。梵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而沈觀的笑意未達眼底。
啟程時,沈觀故意落後半步,目光落在梵音的背影上。她淺藍色衣袍在風中翻飛,發間的銀鈴隨著步伐輕響,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沈觀指尖摩挲著那枚暗色玉佩,眸中暗潮湧動。
一路無話,唯有腳步聲在空曠的山谷中迴蕩。臨近翡樂城時,天際泛起魚肚白,城中的燈火依稀可見。
沈觀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消散在晨風中:「你那位師兄......」
「到了。」
梵音打斷他的話,語氣冷淡。她加快腳步,朝著地穴的方向疾行而去。沈觀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唇邊的笑意漸漸斂去。
地穴入口處,伏御正端著一碗湯藥,見兩人歸來,他溫潤如玉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可算回來了,雪兒方才還在念叨你們。」
梵音聞言,神色一緊:「雪兒怎麼了?」
「無礙,只是擔心你們。」
伏御將湯藥放置桌上,語氣溫和,「我方才為她把過脈,傷勢已無大礙,只是需要靜養。」
他目光在沈觀身上停留片刻,依舊保持著溫雅的笑容:「既然人都到齊了,進去說吧。」
地穴深處,梵雪正倚在軟榻上,見梵音進來,她立即起身,眼中滿是關切:「阿姐,你回來了,沒事吧?」
伏御快步上前,輕輕扶住梵雪的肩膀,語氣溫柔:「無礙。你小心些,你的傷還未痊癒。」
梵音快步上前,仔細打量著雪兒的臉色。只見梵雪的面容依舊蒼白,但比起之前已好了許多。
梵雪搖搖頭,語氣柔和了幾分:「我沒事。」
梵音轉頭看向沈觀,神色復又冷峻,「現在,可以說說你的發現了。」
沈觀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目光在梵雪臉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關於聖主,我確實想起一些事......」
他指尖輕點玉佩,一道幽光閃過,玉佩上浮現出古老的紋路:「這是前妖王的信物。百年前三界大戰,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但現在看來......」
他頓了頓,眸色漸深,「他不僅活著,還在暗中培養勢力。」
梵音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你是說,重山陣中的百年妖獸水瀾蛟和金棘獅,都是他的麾下?」
沈觀點頭,語氣低沉:「水瀾蛟和金棘獅都是前妖王麾下的八大妖獸之一。」
「當年那場大戰後,它們銷聲匿跡,如今卻突然現身,絕非偶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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