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誇張地瞪圓了眼睛，「你也太狠了吧。」

鄭星瀝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不如你趁著現在給我突擊分享一下，有沒有什麼可以讓我一夜之間茅塞頓開，可以變得像你一樣聰明的法子？」

鄭星瀝回身鎖門，「你真想知道？」

劉希眼睛一亮，「真有啊？」

「一個知識點，你要做五題掌握，沈戍屬於聰明型做兩題就行，陳宇昂屬於不夠聰明的就做八題。我不是的，我一點也不聰明，所以我做五十題。」

「一個點五十題，一本書多少題？一篇課文你們四五遍就記住了，那我花十遍，不會記得比你們更牢嗎？」

「數字都是聽起來嚇人而已，人一天除了吃飯睡覺還有多少空閒著的時間呢，怎麼可能會做不完？」

「第一道題花了半個小時，後面總不會每一題都花半個小時，第一遍課文花了二十分鐘，總不可能每一遍都花二十分鐘。」

「你看我現在對高考似乎勝券在握，那是因為先前時候，我比你們多做的十倍練習。」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擔心未來，儘管這個念頭聽起來如此荒謬可笑。

她羨慕別人擁有自己的房間，也從來不敢帶同學回家。她知道自己的朋友們不會嘲笑自己，可她會給自己帶上枷鎖。

而讀書，是她可以給自己找到的最好的一條路。

鄭星瀝看了眼空蕩蕩的教室，像是在說教又像是給自己這三年做總結陳詞，「我不比誰聰明，我只是不敢偷懶而已。」

旁邊發出聲小小的「哇」，接著是輕輕拍手鼓掌的聲音。

陳宇昂從隔壁班前門口鬼鬼祟祟地探頭，一臉的讚嘆，「說得真好，但是。」然後有些為難，「為什麼我是不夠聰明的代表。」

舉例的人出現在一邊，鄭星瀝也有些尷尬，接著從他身後又鑽出來一個，毫不留情，「人家也沒說錯啊。」

沈戍抬眼看著鄭星瀝，為剛才自己成為「聰明」代名詞而得意暗爽。

鄭星瀝不自然地轉過視線，劉希率先問，「你們怎麼沒走？」

陳宇昂坦然回答，「等你們呀。」

他轉過身，校服後面密密麻麻布滿了簽名，他把筆遞給鄭星瀝，彎下腰道，「來吧鄭老師，簽下你的大名。」

劉希認真辨認著上頭的字，「你還挺能作的。」

「你懂什麼，這不比花里胡哨同學錄更有意義？」陳宇昂滿臉得意，回身接過筆，之後遞給劉希，「喏，後面寫不下了，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寫到前頭吧。」

鄭星瀝看了看他指著的學校名牌底下的空處，又看看劉希，頓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很有眼色地拉著箱子退場。

沈戍眼尖，趕緊朝另一邊的樓梯口狂奔。

劉希剛簽完字，就發現身邊空空如也，一臉茫然地問，「哎？人呢？」說著抬起頭，看見陳宇昂紅著臉扭捏造作極了，更覺得驚悚，「你犯病了？」

「你才犯病了。」陳宇昂剛醞釀出那點子含蓄，就此打住，沒好氣地頂嘴。

「不是，怎麼人走沒了？」

「我哪兒知道，可能人家嫌你太磨嘰了吧。」

「我磨嘰？是你不給我留空地兒，所以我才寫得艱難好嗎？怎麼就怪我磨嘰了？」

「還成我錯了？」

「那不然呢？」

陳宇昂咬牙切齒，「劉希，你真活該上不了線。」

劉希大怒，毫不客氣地掐上他的脖子，目露凶光，「你故意找打是不是？都要高考了，你還咒我，我殺了你啊。」

*

鄭星瀝轉過樓梯拐角，就看見牆邊靠著的沈戍。

他指間夾了根簽名筆，因為跑得急這會兒氣還沒喘勻，見她下來，登時眼睛一亮，好像等了很久一樣，「哎，鄭星瀝，好巧啊，你也回家啊。」

她差點兒以為剛才樓上的短暫交談是自己的錯覺。

沈戍自知問了個蠢問題，尷尬地笑了笑，隨意扯了個話題，「你上次說你要考華封是認真的對吧？」

「怎麼？」鄭星瀝說，「我看上去很像是在開玩笑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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