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戍聲音乾澀,帶著飄忽和不確定,「我們······」
「在戀愛。」鄭星瀝沒有絲毫猶豫,「從跨年夜開始。」
「為什麼?」沈戍傻愣愣地問出口才發覺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想得到個怎樣的答案。是為什麼是跨年夜,還是為什麼承認是戀愛。
鄭星瀝笑,稍垂的睫毛顫動著,在眼下透出一片陰影。輕輕柔柔的,像一片羽毛,晃悠悠跌到了湖面。她一字一句拉長尾音道,「因為煙花很好看啊。」
他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樓下,穿行兩個區,傻了吧唧的就為了兩根煙花棒。最後煙花沒有如願點燃,可絢爛的冷焰已經在她心尖綻放,並且定格成永恆。
她很想要和他一起過接下來的每一個新年。
如果將時間倒回,在那個借著衝動無中生友說出「你在追我」的那個午後,她就已經開始把他放到了男朋友的位置上。從那天之後的一切,都像是沒通知他的一場單向戀愛。
沈戍聽了,先是高興接著又滿臉懊悔,「怎麼是從那天就開始的呀。」
「我準備告訴你是個誤會的,但是你信誓旦旦說要我等著,我就配合你一下。」
「也不用這麼配合呀。」他小聲抗議著。
倒叫這手現在才牽上。
「怎麼?追我委屈你了?」
沈戍趕緊搖頭,拍著胸脯保證,「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委屈,我開心死了。」
鄭星瀝繃住臉,故作嚴肅,「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可信呢。」
「可信,太可信了。你聽說過那什麼石橋嗎?」沈戍在腦子裡緊急搜索著僅有的故事例子,「就那個什麼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毒打,還是什麼打的,那個故事。我就是那石橋。你給我機會獻殷勤,對我來說那都已經不是機會了,是恩賜。不信你問我室友,問我隊友也成。」
他的話修辭極盡誇張,可偏偏表情語氣都認真,鄭星瀝忍不住笑,總結道,「你真的好狗腿哦。」
他「嘿嘿」傻笑,雙手裹住她的手,像捧著什麼寶物一樣,細細摩挲著手背,「應該的應該的。」
「哎喲,行啦,注意點分寸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單身呢,注意影響好不啦。」吳途故意提高音量陰陽怪氣道。
沈戍有了底氣,才不會輕易被戳到,還舉起手晃了晃,中氣十足,「就影響,你怎樣啊。」
「過分了過分了,我可是你學長。」
「我還是你隊長呢。」看了看胡泳鑫,補上一句,「今天的。」
羊羊舉起杯子,「那我們恭喜小隊長,賽場得意,情場也得意。」
一桌的運動員,除了水什麼都喝不了,饒是如此,大家還是把杯子碰的叮噹響,喝出了二鍋頭的豪邁來。
鄭星瀝低頭撓著衣服上的醋漬。
「待會兒記得把衣服給我,我幫你洗掉。」沈戍頓了頓,「你有換的衣服嗎?」
到嘴邊的「有」生生轉了個彎,鄭星瀝搖搖頭,「沒了,在慶市的時候換完了。」
「沒關係,等會兒去買一件······」
「外麵店應該關門了吧。」
「那現在就去?」
「大家都在吃飯,不好吧。」
「那怎麼辦?」
「沒事。」鄭星瀝坐正,「你有多餘的 T 恤吧,借我一件。」
他的衣服啊。
後腦勺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敲,沈戍突然覺得口渴。
「怎麼了?不借?」
「借借借,不對,送,也不對。」沈戍想了好幾個詞都不夠嚴謹,「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你隨便用。」
「哦。」鄭星瀝心裡竊喜,「真的?隨便用?」
沈戍重重地點頭,看她視線上下掃視,猛地想到些不該想的事情,想矜持一點,於是正色道,「額,倒也不是那麼隨便。」鄭星瀝露出迷茫,他光速改口,「但是,你的話,隨便。」
鄭星瀝雲裡霧裡,「啥?」
沈戍端起椅子往她旁邊蹭了蹭,伸手攏成小喇叭,做悄悄話狀,「就是······」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啊。」桌球隊的女生舉起了手,「你們隊,讓談戀愛嗎?」
熱鬧氛圍有一瞬間的凝固,沈戍的話開了個頭,也忘記了繼續說。
在座幾個都是新生,不由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吳途,羊羊和胡泳鑫。
「看我幹嘛,我才大二,從我入隊也就看到他們這一個戀愛的。」吳途也跟著看剩下倆大三的,「應該問他們。」
一桌人的心緒都放在了在場唯二的兩個大哥上,剛才還活躍舉杯的兩個人這會兒都偃了聲兒,眉頭擰在一起,又把問題拋回給球隊的人,「你們隊不准嗎?」
「那是必然不准。」
運動員要保持狀態,不止是身體條件,還包括注意力。尤其對他們這種還沒熬出頭的小菜雞,更要時時刻刻地保持專注。戀愛,幾乎是被默認不允許的,尤其是同隊的運動員之間。就像剛剛他們說的那種煞風景的話——「萬一分手了怎麼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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