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阡面色平淡：「這麼好的祝福還是留給你們自己隊伍里吧。」

「生氣啦？別呀，我開玩笑呢。」領隊笑嘻嘻地，「我是不想讓你們有這麼大壓力啦。ACM 還是很殘酷的，出了學校，面對那麼多訓練了好幾年的大牛，你們運氣就沒那麼好啦，要是輸了也不丟人。」

作為參賽的全女生隊伍，鄭星瀝她們在學校就吸引了不少關注。儘管她們在校賽里順利出線，但因為被淘汰的是大一新生，所以在其他人看來，她們完全是因為僥倖。

鄭星瀝抬眸：「你們都這麼羨慕我們運氣好嘛？」

除了兩個隊伍里的女生在搖頭以外，其他人都沒說話，但他們的表情里卻都寫滿了對「運氣論」的贊同，包括蔡倫。

他在鄭星瀝視線掃過來的時候，低下了頭。

「嗯，看來學長你心態也很好嘛，還沒開始比賽就開始自己安慰自己了。」徐阡輕飄飄堵了回去。

領隊沒有生氣，反而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又要多想。真不是瞧不起你們的意思。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沒什麼好否認的。」

「是沒什麼好否認的。」鄭星瀝淡定接茬兒，「那就看明天咱們哪個隊運氣更好一點吧。」

擁有固有刻板印象的「蔡倫們」，端著手看她們發揮，心裡卻都藏了分不屑。那她們就偏要證明，女孩子不論哪一方面都不會比男生差。

下車的時候，其他兩個組的女孩子走到了最後，湊到鄭星瀝等人小聲地說：「明天加油哦。」

「別聽學長瞎說，你們是很厲害的。」

*

比賽現場，來自全國各地的多支高校隊伍齊聚一堂，寬敞明亮的大廳變得極為熱鬧。

鄭星瀝撫摸著脖子上掛著的參賽證，深呼吸幾下，穩住心跳，安慰隊友：「不緊張，我們闖進區域賽就已經打倒一大批人了。題目送達後，千萬不要著急。學姐，需要你先讀清楚問題陳述，尤其注意那些容易產生歧義的詞。我們不追求速度，但必須保證準確性。」

ACM 程序提交運行錯誤還會進行倒扣時間的懲罰，這不僅僅是考察專業能力，更是場「搞心態」的戰役。

比賽宣布開始，大屏上也開始實時滾動成績。

鄭星瀝四平八穩：「別看大屏，別管別人，就當是公費來模擬刷題了。」

她們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裡，也從不抱著破釜沉舟，必衝進決賽的心。甚至在接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審視輕蔑前，她們的目的僅僅是想讓簡歷變得好看一些。只是如今，她們嘴上不說，心裡卻都存了揚眉吐氣的心。

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幾個人度過前期的緊張，接連投入狀態。

蔡倫組率先掛上了完成第一題的氣球，領隊抽空看了下不遠處，鄭星瀝她們似乎還在解題。

「我說什麼來著。」他笑了一聲，沒繼續說下去。

蔡倫也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沒說話，跟著開始解決第二題。

5 小時聽起來時間很長，真的要做起來就只能用緊巴巴來形容。蔡倫他們也就完成第一題後有些許喘息空隙，之後就是馬不停蹄。

「哎。」過了很久，隊內的學妹小小地驚呼了下，指著前邊兒，「她們怎麼這麼快？」

蔡倫聞聲看去，鄭星瀝的桌邊已經升起了第五個氣球。

領隊學長也大吃一驚，眉頭蹙起：「沒事，不管她們，我們也這個也快了。」他說的滿不在乎，但鍵盤卻敲的愈發用力，仿佛有氣。

學妹噤了聲，臉上隱隱有高興，似乎跟相隔了一大塊區域的她們共情了。

「好了，提交吧。」領隊長舒一口氣，狀似不經意地往那邊兒看了眼，「咱們保持狀態，不會比她們還差的。」

就算是蔡倫，也覺得這用詞刺耳了。

小學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說：「我覺得鄭星瀝學姐那組，還是很有實力的。」

「嗯，有實力。」領隊隨口應了兩聲，故作驚訝，「誰說她們沒實力啦，你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啊學妹。」

拜託，是個人都能聽出這是看不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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