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門主所說的一半都是真的。投去九品清蓮的人是我,禹城城主的幕後主使也是我,當然,唯獨山河鼎,那不是我做的。」
常睢一字一句,碾碎相和頌最後的妄想。
而隨著他一句句闡述,曾經的一幕幕也早就在他的腦海浮現。
早在相和頌因為他的面容放過他一馬時,早在相和頌的所作所為與小說中的劇情對不上號時,他就已經猜到了。
他因為南溪與常睢相似的面容放過南溪一馬是真,因為南溪那張面容心動也是真。
相和頌對他的感情不一般。
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相和頌在他猜疑他的同時,又保護他的行為。
才可以解釋相和頌為何莫名其妙跟蹤他一路之事。
然而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卻又讓他覺得荒謬。
所以他後來才沒有堅持逃跑,懷著猶疑,一次次用南溪試探相和頌的真心。
越來越多的證據讓他想要裝作沒有發現都不成。
相和頌露出的破綻太多。
常睢對相和頌有感情,但是他對相和頌的愛卻是高高俯瞰而又不以為意的。
因為他覺得,相和頌喜歡的只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模樣。
如果他暴露出真正模樣,善良的相和頌絕對無法接受自己會喜歡上這樣的他。
本應該坐擁後宮的主角喜歡上一個男人,發生這種事情,在男頻中未免也太可笑了。
是什麼時候讓他對相和頌的感情發生了改變呢。
或許是在相和頌一次又一次的偏愛中,他想起了過往種種,是在相和頌隨著寧神百合花藤而來,居高臨下望向他,眼中卻閃過的怔然與受傷。
他心軟了。
他意識到,給出的感情不是說回收就能回收的。
或許在十幾年前,在他決定用真情去利用相和頌時,他就已經註定了無法收回對相和頌的感情。
正如他四年前感謝燕珏提醒,當他自己再次不由自主為相和頌心軟,與他關係漸漸親密時。是燕珏提醒了他無法丟棄的野心和欲望。
或許利用真情的人,終將會被真情反噬。
四年前逃得過,四年後也無法逃過,他們註定糾纏到底。
於是當他發現自己不願意丟棄相和頌對他的特殊,甚至渴望回應他後,他沒有一絲猶豫。
他常睢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他不要相和頌喜歡虛假的他,他要相和頌喜歡真正的他。
他以九品清蓮為由勾引相和頌,根本不只是為了九品清蓮。
他只是想要相和頌喜歡他,更喜歡他一點。
與他面容相似,又身份曖昧的南溪是他讓相和頌底線退讓的第一步。
南溪與常睢身上同時有著寧神百合的香味,是他給相和頌的提示。
南溪是他,常睢是他,他所愛的人是他。
男頻文中的男主角愛上男人,這件事情太過可笑,可笑到他仿佛只是小說中痴心妄想的丑角。
可是,忠於自己的欲望,他想要,便要賭一次。
他要讓相和頌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然後利用燕儀的事情,揭露他自己的真正面目。
不是善良乖巧的弟弟常睢,是充滿野心的,自私自利的,將所有一切都暴露在相和頌面前的常睢。
常睢將的面容印在瞳孔。
他看到了相和頌內心的掙扎與痛苦。
那是他給予的。
是的,或許他這樣一個和相和頌完全不同的人,帶給相和頌的只有痛苦,可是他的驕傲,卻沒有辦法在相和頌面前偽裝一輩子。
「頌哥,我這就是我曾經說過的,我想向你坦白的事情。」他所能為相和頌做的,「我騙了你很多事情,唯獨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欺騙。」
常睢再認真不過,他的聲音傳入四周人耳中。
所有人視線的中心,說出這種話的青年施施然地站在原地,垂眸淺笑,嘴角繾綣,沒有一絲難為情,有的是理所當然的坦蕩,堅定到篤定的語氣。
燕珏驚愕地看向常睢。
看著毫不羞恥說出喜歡男人的話語,常睢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
他無法無天,視所有的宗律教條為無物的自我,瀟灑自我的南溪與心思深沉的常睢,兩人的形象在他腦海中融合。
其餘人心中亦是一陣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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