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就是只紙老虎。」姜羽初的注意力回到了面前的資料上,「放心吧,我會處理,繼續。」
周懸關掉電腦,收拾完桌面準備起身時,聽到旁邊路過的同事說外面下雨了。
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窗戶,陰了一天的天空不知何時下起小雨,等到了樓下,雨變得越來越大。
大堂內聚集了不少排隊等候網約車的人,周懸去樓下找沈覓蹭車,今天沈覓不怎麼忙,他來的時候正好到點走了。
車開出地庫,天色又暗了幾分,大雨沖刷著車前窗,等待過閘的車子排起了長龍。
沈覓打開車載播放器,音樂剛響旁邊就伸來一隻手,切到電台熟練地調到某個頻道:「聽這個吧。」
電台里是一檔專為下班時段播放的金曲節目,沈覓轉臉看著周懸,後者被他盯著看也沒反應,自顧自地望著窗外的雨:「不回家了,送我去個地方。」
車子在潮濕的路面上行駛,道路兩旁的商店和行人們都身披薄霧,周懸靠近窗戶,輕輕呵了一口氣,在浮起的霧氣中塗抹了幾下。
沈覓跟著導航拐進了一座小區,這的門衛崗形同虛設,貼著防窺玻璃的窗戶緊閉著,升降杆自動抬起,語音播報的聲音像電路損壞的機器,沙啞得聽不清車牌號。
「他住在這?」沈覓不確定地問道。
周懸指著方向引路:「想不到吧。」
沈覓的確沒想到,不寬的道路右側停滿了私家車,還有撐傘的行人和電動車穿行其間,駕駛員必須很小心才能避開。
等到了姜羽初住的那棟樓下,周懸解開安全帶:「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沈覓朝著樓上一排排窗戶看去:「他在家?」
「應該還沒回來。」
三樓右側的窗戶里沒亮燈,沈覓又說:「你不會要在門口等他吧?」
周懸不覺得這個想法有什麼問題,沈覓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遞上傘:「去吧,純愛戰士。」
車裡到樓道間不過十幾米距離,周懸的褲腿就被大雨濺濕了不少,這的樓層採光不好,天氣一差更暗了,聲控燈幾乎淪為擺設。
周懸上了三樓,快到轉角時看到有光亮,以為姜羽初在家,快步上去一看,一個穿黑色雨衣的人正蹲在姜羽初家門前,不知在做什麼。
「你是誰?」周懸盯著人影問道。
對方並未馬上回頭,周懸朝他靠近,快到身後那人轉過來了。
對方一身長雨衣,頭戴棒球帽,周懸看不清臉,他則在看到周懸的一瞬間站起來,猛地將手裡的東西砸過來。
周懸條件反射地擋了一下,發現砸向自己的竟然是一沓紙錢,門邊的地上擺了張姜羽初的黑白照,還點了兩隻蠟燭,最離譜的就是男人剛才蹲著的位置有一個火盆,裡面還有沒燒完的紙錢。
對方已經狂奔下了樓,周懸追下去時晚了一步,不見了蹤影。
沈覓的車還停在原地,窗戶降下一半在抽菸,周懸跑過去,拉開車門問他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雨衣的人。
沈覓不知發生了何事,指著身後道:「騎電動車走的。」
「馬上追他!」周懸想坐進副駕,隨後又回頭看了眼三樓,對沈覓說,「你幫我追,那人是個變態,在姜羽初家門口燒紙錢拜他,我要在這等他回來免得再出意外。」
沈覓沒有多問情況,一腳油門就去追了。周懸回到三樓把現場都拍下來,準備打給姜羽初時聽到樓下有機動車的動靜,探頭一看,是姜羽初回來了。
上樓看到沉著臉的周懸以及家門前的一幕時,姜羽初還有些愣怔,聽完周懸所說的,他用腳把那盆紙錢挪到邊上,蹲下來吹滅蠟燭,拿起照片看了看。
照片是偷拍的,特地調成黑白色,確實很有遺照的感覺。
把照片放進公事包里,姜羽初對周懸說:「應該只是惡作劇,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周懸不接受惡作劇的說法,剛才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個變態,而且對方的舉動也讓他想起了前幾天那封信里的刀片。
他堅持要報警,讓警察來調查,可連日的奔波已經讓姜羽初又累又乏,回來之前還為了孫老的事在警局錄了一個多小時的口供,現在只想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掏出鑰匙開門,他對著身後的人道:「我很累,有什麼明天去公司再說吧。」
進屋開了燈,他轉身想要關門,地上一封信躍入了視野中。周懸同樣注意到了,在他伸出手的時候,信已經到了周懸手裡。
信封和那天辦公室收到的一樣,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姜羽初的名字,周懸直接撕開,抽出信紙來看。
對方只寫了兩行字,大概意思是給姜羽初最後兩天時間,如果還是不肯拿出80萬,他身邊的所有熟人包括家人都會收到那段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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