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初拿出錄音筆,謝冉手持攝像機,坐在隔壁沙發上拍攝,但她剛舉起來於老闆又不樂意了,讓她放下來不要拍,自己不願意出鏡。
這和之前負責的同事交接的情況不一樣,謝冉看向姜羽初,後者朝她點頭:「關掉吧,先錄音採訪。」
謝冉便關了攝像機,看姜羽初開始提問,於老闆也很配合地大吐苦水,認為政府就是剝削他們,不肯支付正常的三倍賠償金,還藉口他們這有土地糾紛,整個徵收拖了三年多都沒進展,讓姜羽初一定要好好報導出去,給政府方施壓。
採訪結束後,謝冉去了洗手間,她離開沒多久於老闆就把手伸過來攬著姜羽初的腰,問他等等要不要去自己開的另一家酒吧玩。
彼時於老闆已經喝了大半瓶洋酒,人也愈發沒有分寸了,姜羽初不動聲色地拉開手臂,委婉地謝絕了好意,正要起身就被拉了回去,接著一隻手伸過來,趁他不備在胯部摸了一把。
這幾年出去採訪,姜羽初遇到過各種各樣兇險麻煩的狀況,但是像這樣有求於記者,又敢在公眾場所公然對記者實施猥褻行為的還是頭一遭。
「後來呢?」周懸聽得臉色陰沉,「這是哪家酒吧?把地址給我。」
「後來謝冉回來了,他也沒有繼續要求什麼,我們就走了。」姜羽初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高架橋,「你要是不回公司想去哪?我先送你過去。」
「去你家。」周懸用腳踩了一下腳墊,不悅地罵道,「狗東西,那他後來為什麼會投訴你?就因為沒得逞?」
「差不多吧,」姜羽初看了一眼後視鏡,給後面鳴笛靠近的救護車讓了道,「你別來我家了,下午我要機場,這幾天都不在。」
「你要去哪?」周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留下來解決這件事?」
「當然要解決,」挑起唇角,姜羽初給了周懸一個眼神:「我不會坐著挨打。」
他神色輕鬆自如,已然是胸有成算的樣子,周懸看著他,瞳孔中倒映的人沐浴在窗邊的陽光下,臉龐白淨得像在發光,連細小的茸毛都仿佛有了溫度,暖暖的。
身旁忽然靠近一團陰影,等姜羽初反應過來,周懸已經坐回去了。
右邊臉頰彌留著周懸嘴唇的觸感,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因緊張稍稍偏了點,他扭頭看向周懸,這人偷襲完就裝出沒事發生的模樣看著副駕窗外,手指抵著下巴道:「那你現在到底怎麼打算的?要去哪?」
「先去北京待幾天,看看師父。」
踩著油門上了高架橋,姜羽初眼前的視野開闊了起來,連窗外吹進來的風也變得柔和舒適了,讓人忍不住想多呼吸幾口。
「你的師父?老唐?」
「嗯。」
「我也去,」周懸掏出手機,打開了訂票app,「你買幾點的機票,航班號多少?」
早上與監審部的田部長談完以後,姜羽初便決定暫時先離開幾天。
內部調查的流程他很清楚,除了最開始的直接談話之外,後續的調查都不會再聯繫當事人,只需耐心等候處理結果即可。
剛好這段時間他也累了,從過完年到現在整整十一個月都沒休息過,田部長的意思是雖然暫停了職務,但是可以走年假流程先休息,後續調查如果證實是被冤枉的,這段時間的工資照發,也不會影響到年終考評績效。
姜羽初並不想帶周懸去,但周懸堅持要跟著,查完他定的航班已經沒有多餘空位了,周懸要他退了機票,自己重新買了兩張晚上八點飛的頭等艙。
陪他回去收拾完行李,兩人打車去了周懸家。計程車停在小區大門外,周懸一路跑回去,進門發現大姨一家來做客了。
於文閔忙著招待,周懸過去跟大姨姨夫打了招呼,把於文閔叫上樓。
他沒有隱瞞姜羽初被內部調查停職的事,下午聯繫田部長的時候,那邊明確回復他結果沒出來之前不會上報給集團高層,但無論調查到的是什麼,最終都會體現在報告裡匯報上去,周征銘遲早會知道。
「怎麼會這麼嚴重?那要調查多久?」
於文閔聽完也覺得不太相信,她是見過姜羽初的,那麼文質彬彬又有禮貌的青年,還有大好的前途,怎麼可能為了獨家採訪就做出這種事。
「具體的田叔叔沒細說,現在他想去北京散心,順便探望帶他的師父老唐,就是二部之前出車禍一直昏迷的那個總監。」
周懸觀察著於文閔的表情:「他不在,我跟那個副總編也處不來,打算陪他過去幾天。」
老唐的事情於文閔也知道一些,前年的年終酒會上她見過老唐,當時老唐作為二部的領導業績還不錯,連續兩年都被評定優秀員工。
「也好,」於文閔沒有多想便點著頭,「這段時間他一直帶著你,你也收心多了,沒跟你爸再提要去雲南的事,你就陪他去吧,順便也看看老唐怎麼樣了。」
「那我爸那邊——」周懸故作為難地頓了頓,於文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拍了下他的胳膊:「知道了, 媽幫你說,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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