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初以眼暗示周懸收斂些,後者卻像是醒來時腦子沒事,這會兒出現後遺症不好使了一樣,對他道:「你說過,只要我醒了,都答應我,現在後悔了?」
周懸的語速比剛才慢了,說出來的話卻堪比平地上的落雷。姜羽初瞳孔微顫,周懸的目光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罩住,眼神讓他想起了在坍塌的廢墟旁漫長無助的等待,想起了指尖刨開瓦礫時鑽心且後悔不已的痛。
他承受不了,也不想再嘗試一次那樣的絕望了。
本能地攥緊周懸的手,他給了周懸最想要的答案:「沒有後悔。」
嘴角費力地抬起,久違的露出那顆虎牙,熟悉而生動的笑又回來了,到這一刻,姜羽初才有了一種周懸終於回到自己身邊的實感。
在他盯著這道笑容短暫地失神時,周懸卻轉過去對著於文閔道:「媽,先讓他喝。他不喝,我也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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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周太: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還沒昏過去??
第68章 含在嘴裡怕他融化了
保溫壺裡牛骨湯被一分為二,周葉純接了碗,繞過床尾端給了姜羽初。
於文閔燉得多,本來周懸一個人也喝不完,但令她在意的並不是湯有沒有被分出去,而是這個分到湯的人。
剛才來的時候,她是看到了姜羽初和周懸勾在一起的小指,那會兒的注意力都在周懸身上,她匆匆一瞥並未多想,現在看來,勾起的手指並不是姜羽初趴著睡覺時不小心碰到的。
礙於身旁有人,於文閔有話也不便直接說出來,好在沈覓主動替她解圍,碰了下周葉純的胳膊:「你哥醒了,我們下去給他買點吃的。」
周葉純哪能看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修羅場,雖然她很想留下來看戲,但還是跟沈覓打著配合先出去了。
姜羽初捧著湯碗也想出去,周懸用下巴點了點他腳邊的椅子:「你坐下喝,我跟我媽聊幾句。」
於文閔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病床上的兒子。
剛醒來的周懸精力不濟,嘴唇和臉色都是病中才會有的蒼白,左手隔著被子放在受傷的肋骨下方。
想到他才經歷過九死一生,哪怕心裡有氣,於文閔也沒法在這種時候去跟他計較。
至於周懸想說什麼,她這個當媽的再清楚不過了。可她又想不通,周懸是什麼時候轉了性取向了?還是被這個姜羽初引誘的?
對面的青年的確有著令人一見難忘的外表,受傷了也不見頹唐,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床邊,沉靜的眼眸微微低垂,恰到好處地斂去三分眸光,即便知道即將面臨的處境,卻仍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從容。
如果沒有現在這麼糟糕的狀況,只憑之前的接觸印象,於文閔是挺欣賞姜羽初這個年輕人的。
「媽,」周懸打斷了她的注意力,用著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向她介紹了曾被她想像過無數次的「準兒媳」,「正式介紹一下,姜羽初,是我喜歡的人。」
「覓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周葉純接過店員遞來的奶茶,少糖的那杯放到沈覓手裡,沈覓嘗了一口,皺著眉放下了:「你跟你哥真不愧是同一個基因,奶茶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好喝的。」
「哎呀這個不重要,」周葉純勾著他的手臂,繼續打聽八卦,「你快點說啊,我哥到底是怎麼彎的?」
奶茶店門口人很多,沈覓帶著周葉純往前走了一段,幾步路的功夫,周葉純已經忍不住先揣測出來了:「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難道是天然彎?」
「肯定是了!我就說嘛哪有直男像他這樣不開竅啊,原來他是個深櫃!」
周葉純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都不必沈覓回答就自行確定無疑了,沈覓替她看著腳下的路,順便取經:「什麼是深櫃?」
周葉純一臉「你OUT了」的表情:「深櫃就是性取向藏得很深的意思,我哥那個悶騷的性格,也難為他可以瞞這麼多年,怪不得每次我媽給他介紹女朋友,他不是搗亂就是挑刺,我媽還天真的以為他是沒看上,其實根本就是性別沒選對。」
周葉純一邊嚼著珍珠一邊總結,沈覓笑了一下:「你哥是挺悶騷的,一開始看不上人家,現在是含在嘴裡都怕姜羽初會融化了。」
沈覓的用詞太過鬼畜,周葉純被他逗得大笑起來,毫無淑女形象,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等笑夠了,周葉純擦掉眼角的淚花,又嘆起氣:「怎麼辦啊,我媽那邊好解決,我爸可不好說。」
路旁一株樹上有少量的淡黃色花朵零星地開放著,風吹過時,有清雅的桂花香氣縈繞鼻端。沈覓仰頭看了一會兒,伸手接住一片飄落下來的花瓣:「交給你哥自己處理吧,他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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