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氣道:「原本我也不想趕盡殺絕,是他自己不識趣,偏要來青州府礙著我們母子的眼。」
等出門的時候,她卻發現李敬亭停在了門口。
許氏擰眉:「亭兒,你不陪著娘一起去嗎?」
「娘,我出面的話難免隱忍爭議,你是婦道人家,更容易得到知府大人的憐愛。」
李敬亭開口勸說,心底卻想,若是真有萬一,許氏是養母,又是弱質女流,肯定不會有事兒。
他去就不一樣了,萬一惹得一身騷可不好,會影響他的大好前程。
許氏更加不安,但頂著衙役們的目光,只能點了兩個丫鬟陪同,前往衙門。
母子倆怕族內知道此事,為顧清衍求情,竟是故意隱瞞,並未讓李家族人知曉。
時隔一年,顧清衍終於又見到許氏。
只是他千萬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許氏與一年前並無變化,看著他的眼神卻分外冰冷,掩飾不住的厭惡。
顧清衍心底發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許氏,難道十五年的母子之情,真的已經一分都沒留下。
一進公堂,許氏就大聲呵斥道:「就是他,李家白白養育了他十五年,他還不知足,離開李家後缺了銀錢,便想著法子回李家偷盜。」
「大人,你可要為民婦做主啊,要早知道他是這般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當初我就不該把他養大。」
許氏年輕,哭起來梨花帶雨,很是惹人憐惜。
可丁知府與張通判什麼人,那是見過萬千罪犯的,自打她一進門,便知道這女人在撒謊。
丁知府輕咳一聲:「許氏,你說他偷盜了自己的陪嫁,可有證據?」
「我有。」
許氏擦了擦眼淚:「門房可以作證,今日早晨,他賄賂門房,偷偷的摸進了李家。」
「他一走,我的陪嫁鐲子就不見了,遍尋不得,門房害怕了才交待此事,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麼做。」
顧清衍聽著哭訴指控,心已經涼透。
「從李家後門,到許夫人院子,光靠走路也得一炷香時間。」
「許夫人院中有四個大丫鬟,十二個小丫鬟,這麼多人,我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並且偷走了夫人的手鐲,莫非我能隱身不成?」
「今早才偷走的東西,許夫人審案告狀,居然比我回家還快,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許氏抬頭,正瞧見他冰冷的眼神。
她心底咯噔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憤怒。
果然是白眼狼,養了十五年還養不熟,自己不過是冤枉他偷東西,居然還不敢承認,鬧到公堂上讓她丟人現眼。
鬧了這一場,等回去之後,李家那頭又有話等著,讓李侍郎知道,又會說她上不了台面。
越想,許氏心底越氣深厚。
許氏冷笑道:「我養了你十五年,你就是這般對我的。」
「大人,他自小在李家長大,自然對李家熟悉無比,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東西很容易。」
「那手鐲他來不及銷帳,不是在身上,就是在車上,大人,您一搜便能拿到贓物,證據確鑿,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
「既然明知道東西在,為何不搜身,若是搜了沒搜到,那民婦也就認了。」
丁知府眉頭一皺,顯然也意識到,顧清衍很可能被栽贓了,許夫人很確定東西就在車上。
他想起那名帖,正要從中周旋,卻聽見顧清衍的聲音。
「好,可以搜身。」
第48章 誣告
許氏高興的差點笑出聲:「大人, 這可是他自己同意的。」
甚至轉身發號施令:「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搜身啊。」
丁知府擰緊眉頭,大聲喝道:「許氏, 你一介草民, 怎敢越過本官發號施令,要不然本官下來, 你坐這兒審案。」
許氏笑容僵在了臉上。
看到丁知府冰冷的臉色, 才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 暗自後悔方才太過心急。
丁知府冷哼一聲,看向顧清衍:「你願意接受搜身?」
下頭的張通判使眼色,想提醒這位年輕氣盛的學子, 李家這肯定是挖了大坑等著他跳下去。
顧清衍拱手行禮:「大人, 我願意, 但學生還有一個請求。」
丁知府點頭:「你且說來。」
顧清衍看向許氏:「我從未拿過李家分毫, 這一點許夫人心知肚明, 卻還如此咄咄逼人,可見已經沒有絲毫母子情分。」
許氏臉色一冷:「你非我親生,還霸占了我兒十五年榮華富貴, 哪裡來的母子情分。」
顧清衍心底刺痛, 臉色不動:「許夫人,今日你是自己來的, 這樣的大事兒,李家沒有其他人出面嗎?」
許氏冷哼:「收拾你我一個人足以, 別想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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