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才會草率的定下這毒計。
身後的刺痛傳來,李敬亭恨毒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許氏猶豫起來:「方才族長警告,不許我們再鬧,還說要寫信告訴你爹。」
李敬亭更是惱怒,這事情傳到李侍郎耳中,還不得對他這個尚未謀面的兒子心生厭惡。
不行,絕不能讓李侍郎知道。
李敬亭心底閃過好幾個年頭,拉住許氏:「娘,你派人把信攔住。」
「這……」許氏有些害怕。
李敬亭連聲說道:「原本去年爹就想接我們母子進京,可卻一拖再拖,肯定是那毒婦作祟,若是被她知道此事,肯定會大做文章,到時候兒子的前程就全毀了。」
「怎麼會,如今你可是老爺唯一的兒子。」許氏忙道。
李敬亭冷笑:「怎麼不會,爹為何忽然改口,不接我們入京,指不定已經有了別的兒子。」
這話將許氏嚇了一跳。
她深知自己不過是妾室,當年鬥不過正房才被打發出來,在青州府一住就是這麼多年。
如果李侍郎生了別的兒子,即使還小,也會是兒子的威脅。
許氏立刻點頭:「好,娘都聽你的,絕不會讓信送到。」
李敬亭滿意,又說:「娘,我們還得想個法子,儘快入京,只有到了爹爹跟前,兒子才能有所作為。」
許氏擰眉:「可是老爺說讓你先安心讀書,考取功名後再入京也不遲。」
「娘,你可想過,萬一這幾年李家多幾個庶子,等那白氏收為嫡子,李家哪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李敬亭冷笑道:「只怕等到那時候,兒子別說前程,連性命都難保。」
這話讓許氏想到什麼,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是兒子糊塗了,不該絞盡腦汁進什麼洪山書院,就該早早的去京城,到爹跟前去,至於功名,朝中有那麼多蒙蔭為官的,兒子為何要浪費那些時間。」
許氏被說服了。
許久,她沉聲道:「好,等你養好傷,我們立刻上京。」
李敬亭發狠:「這一次,誰都別想攔我。」
一動,身體就痛的厲害。
李敬亭咬牙,不禁想到顧清衍。
公堂之上,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跟他抱錯了十五年,占據他十五年富貴日子的人。
第一眼,李敬亭就不喜歡。
明明是窮山溝里出來的窮書生,顧清衍居然長得比他更好,站在那裡風光霽月。
尤其是一番對峙,自己落入下風,當著他的面挨打。
李敬亭不會思考自己的錯誤,只會更加怨恨嫉妒顧清衍,認定這一切都是顧清衍故意占據自己的人生,才會如此。
疼痛糾纏著李敬亭的身體,他露出獰笑:「那小子躲過這一次,我不信他能躲過每一次。」
許氏心頭一跳。
「亭兒,你說得對,當務之急咱們是立刻進京,至於那小子,等你身居高位,何愁不好對付。」
李敬亭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心底卻不停琢磨起來,臨走之前,他要給顧清衍留一份大禮。
驀的,李敬亭想到什麼,扯開一個殘忍的笑容。
等大夫過來,李敬亭上過藥沉沉睡去,許氏徑直從後門離開了李宅。
一路坐著車到了城外的青城道觀。
好不容易爬上道觀,許氏卻沒有急著求神拜佛,而是繞過正殿,進入側方一座小小的偏殿。
「道長,他回來了。」
許氏關上門,便急聲哭訴:「當初您說,只需將兩個孩子錯置十五年,那小子就會替我兒扛過明槍暗箭,十五年後還回來,我兒會一飛沖天,一生榮華富貴。」
「可好不容易熬過了十五年,孩子換回來後,我兒卻處處不順,先是生病耽擱入京,後又生病耽誤縣試,如今更是在府衙挨了打,現在還躺在床上。」
「道長,這跟您說的不一樣啊。」
正在打坐苦修的道長模樣仙風道骨,等她說完才慢慢開口:「許居士,先別心急,我且問你,這十五年來,你兒是不是安安穩穩的長大?」
「那倒是……」許氏不甘心道,「可那孩子也安全長大了,那不就是說,當初就算沒換孩子,我兒也能長大成人。」
道長嗤笑一聲:「那孩子是否安全,許居士該心知肚明。」
許氏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是,她比誰都清楚,這十五年來,遠在京城的白氏幾次派人過來,明槍暗箭不斷。
一開始,是乳母中毒,連帶著孩子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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