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他自己痛快了。
一翻身抱著枕頭,睡得那叫一個香噴噴。
京城壽國公府中,裴玄目光落到一個位置,若有所思。
他捏了捏眉心,無心繼續練劍,轉身往壽國公的院子走。
很快,裴玄就見到三更半夜,依舊在桃樹下喝茶的壽國公。
裴玄目光落到那棵古老的桃樹上:「我有些不對勁。」
壽國公原本正慢條斯理的喝茶呢,一聽這話差點蹦起來:「哪兒不對勁,老毛病又要發作了?」
裴玄搖頭,臉色平靜的表示:「總覺得清衍就在我身邊。」
「每晚我在院中練劍,總覺得他在旁邊看,還為我鼓掌,稱讚我武功高強。」
裴玄說完,看了眼壽國公:「他素來愛慕,屢屢誇我身手矯健。」
壽國公覺得牙疼,仿佛被硬塞了一大瓶蜂蜜,齁得慌。
「不是,你這大半夜的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你怎麼這麼不害臊?」
他以前這麼沒發現,外孫子看似冷酷,實則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
不對,裴玄看上的是個男人,不該是男歡女愛,應該是男歡男愛。
裴玄淡淡道:「我跟清衍兩情相悅,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何要害臊。」
「滾滾滾,沒事兒別來煩我。」壽國公鬱悶了。
裴玄不肯走,又說:「外公,世界上有沒有一種法術,能讓千里之外的兩個人,心有靈犀?」
「你看我像不像這種法術?」壽國公反問。
裴玄抿了抿嘴:「你找個由頭,派我去青州府出公差。」
「朝廷是我開,皇帝我來當,到時候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壽國公呵呵。
裴玄露出幾分不耐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想不想要孫媳婦?」
壽國公喝著茶,幽幽說道:「有些人真是善變,到底是誰說一輩子不想娶妻,讓我死了那條心,我心都已經死了,活過來需要時間。」
裴玄不說話了。
自己說過的話,如今狠狠打臉,臉都腫了,裴玄甘之如飴。
壽國公覺得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小男孩,情竇初開,恨不得日日相見也很正常。
只是發生在裴玄身上有些驚悚,壽國公也很想見一見顧清衍,瞧瞧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居然能把裴玄迷得神魂顛倒。
結果第二天,壽國公還在睡懶覺,就被管家吵醒了。
管家滿頭大汗,見著壽國公就稟告:「國公爺,今兒個早晨,世子爺忽然開了庫房,將您老最喜歡的那一套龍鳳呈祥玉佩取走了。」
壽國公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他吧,反正以後國公府都是他的,愛拿不拿。」
管家繼續道:「還有白玉嵌碧璽戒指、和田青白玉小冠、金螭瓔珞、麝香念珠、雀金裘、象牙扇子、蠟油凍擺件……」
一口氣說了一串單子。
壽國公聽得暈暈乎乎:「啥玩意,大清早的他搬家呢?」
「世子爺的意思是要送禮,但小的瞧著,不像是送禮,倒像是要下聘,但又不敢違背世子爺的意思,只好來請示國公爺。」
壽國公捏了捏眉心,可不就是下聘。
雖然被攔住了請旨賜婚,但看這架勢,用不了一年,不等顧清衍進京趕考,他這外孫就能把家裡頭搬空了。
「男大留不住啊,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壽國公一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取暖。
管家苦著臉問:「那都給嗎?」
「他都去了,還能怎麼滴,我可沒臉去拿回來。」壽國公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隨他吧,以後這事兒別來告訴我,聽著心煩。」
難免讓他想起當年傻女兒的往事,他這是做了什麼孽,養大的都是情種。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上頭,就想進宮暴揍皇帝。
偏偏皇帝打不得,罵不得,壽國公憋屈的很。
裴玄喊來夏柳,認真叮囑:「我怕別人過去,清衍會嚇著,你去送,記得只說是年禮,讓他收下把玩,不必在意。」
夏柳看著那兩個大箱子都愣住了:「可是大人,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兩個多月呢。」
「京城距離陵川縣那麼遠,你早一些出發剛剛好。」
裴玄不放心,再次強調:「別做多餘的事情,只需將禮物送到。」
「若是清衍問起,你就說一切都好,那件事還得再等等。」
夏柳接下這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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